哆嗦,心中一怔,这他的脉象有些混乱,加上他脉象上传出来的一些症状,她凝眉,从她的袖袋中取了一瓶药丸递给他,“这是保命丹,清风派的独门秘方,你服用了它,每日一粒,连服七日,你的寒毒必会解了。”
他并没有接过药丸,不由地讪讪道,“这保命丹是极为名贵的药,用一百多种药草,需要一年时间每个步骤不出一点差错,才方能练成。服一粒,无论多大的毒,多大的病,都能保命之根本,你这样大方一下就给了七粒,又不问我索取一文钱币,这有些不合常理。”
自己明明是好心,不计前嫌的赠药,但他却并无感激之意,连说声谢谢都没有。
反倒让他生了不合常理的逻辑,她不由的觉得是自己多管了闲事,但想着他是个病人,又中了毒,想着秦眠毒发时的难受,他这毒现在未毒发还好,一旦毒发比秦眠中的毒要难受上三倍,她又极力压下不悦,按捺住要爆发的心情,用她此时最大的耐心解释道,“我先前落水,这是秦掌柜为了给我保命,看在亲戚师徒双层情份上才得到了这一瓶,我醒来后,也用不着,便没有用上。算你运气好。送了你,能保你一命,有何不好。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她的理由,似乎已说服了他,她说话间语气诚恳,耐心至极。他在心里认可了两三分。
他已伸过手来接过药,拿开了药瓶上塞着的塞子,取了一粒吞下。药丸沿着他的食管过了他的喉结处滑落到他的肠道,他又把这小小的白瓷圆扁瓶揣进了他的腰间佩玉锦带腰围内置袋中,暖夏看到了他的腰间带了几块成色较好的玉牌,因是黑色镶了些金丝边,与他的衣服颜色差不多,才让她刚才没有注意到。
细看处,这黑色玉牌上浮刻着一条淡淡的青龙,在光线下浮着,活灵活现,徐徐如生。
他低头看她,顺着她的目光,他摘下腰间其中一块玉牌,拉了她其中一只手,摊开她的手,把这玉牌放到了她的手上,淡淡地道,“送你,算当你的赠药之回礼。”
他的手碰触到她的指尖处,冰冰凉凉,她抬眸间,他的目光已避开,移向了不远处的那匹马,“你的马太瘦小了,这路又难行,来时已费了少力气,我要进越县,我带你一程如何?”
她犹豫片刻,把马又牵回到宅子前的拴马桩上,急急来到他的身边,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意思,“我,我,没有骑过马。”
他本就站在他的大宛马旁,这大宛马与别的马不同,比她的小马高出了不少。又是名种,看着那马的肌肉,都鼓鼓结实异常。
他看向她,心下有些无奈,便伸出了双手,扶在她的腰两侧,从她的身后,托扶着让她上了马,他才上了马,牵紧了马缰绳,在马肚子上一蹬,那马像开了发动机踩足了油门的汽车,一个劲的往前冲,她只感觉到她耳朵呼呼而过的山风与疾疾倒退的树木花草,她与他本就离着近,又被他整个护在怀间,此时的她后背紧贴着他的正面,虽隔着他的外衫,她已被马颠的只听到一声一声的尖叫声,实在是控制不住呀。
行了大概半柱香的时辰,快到城门口时,十里亭前,马才被喝停,他先下了马,她在没有他的帮助下,翻身下马,一手扶着一棵树,一直吐,一直吐,那黄胆水都快吐完了。
她侧目瞥见,这十里亭处,已有一队人马站着,也只有这一队人马在等他,在他下马时,那队人马目测十人,已向他下跪行军礼,齐口喊少主。
这阵仗,颇有点像黑社会老大的派头。这十人都穿着浅黑色的衣服,与刚才许公子的衙差服不同,这些衣服看起来,窄袖,外衫下罩着裤装,显得更加精神,黑靴也是军靴,与衙差的差靴看起来更加厚实。
她稍作歇息,本来还想大骂这个不知怜香惜玉的黑冰一顿,见这阵仗也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