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空洞与疯狂间切换,落在墙上的影子回应着他颤抖的身体,扭曲着变幻出一个个奇异的姿势,仿佛在跳一支悚然可怖的舞。
他的骨头在超过人类极限的动作下发出断裂破碎的脆响,他眼中的恐惧与痛苦愈盛,脸上的笑容就愈发疯狂痴迷。
觉察到钟鸿卓似乎是快要坏掉了,他脑袋里的声音才猛地反应过来一般放过他,而后命令道:“推开门。”
钟鸿卓的手臂拧成极不自然的角度,打开了眼前的门。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粗壮的触手闪电般向他袭来,刺耳的嘶鸣从梦境的边缘撕咬他的灵魂,阴影深处,那些脆弱得经不起一握的蝴蝶群起而攻,绚烂的磷光几近淹没整个世界。
还有一股与之相比弱小稚嫩的,连小幼苗都算不上的力量搭乘着那些攻击的特快列车,稳稳当当落在他灵魂脆弱的原点。
虐待他的父母,看不起他的恋人,蔑视他的朋友,现实的自卑与幻想中的自负被游戏的出现激化崩盘,那些无法控制的愤怒、仇恨和杀戮欲望——
真是个可怜虫。
徐四喜砸吧着寄生后吃到的第一口营养供给,如是评价。
先天遗传与后天环境共同早就的变态杀人狂吃起来有着它形容不出来的独特风味,用崽崽里文学修养最高的徐三花的话来说,就是发酵食品的味道,那种本来很好吃的东西非要放到发酸还有点发臭,感觉吃多了可能会消化不良的味道。
理所当然,徐小乖第一个放弃了这个不够新鲜的食物,啃一啃使其失去行动能力,给弟弟留足寄生的空间后就收回了触手,接着给妈妈捏肩捶腿贴贴蹭蹭去了。
徐二宝也只是象征性的品了品,要说味道其实还挺合它的口味的,但吃一口就得被迫欣赏一遍对男小三的十八禁意淫,娇柔造作还嘤咛撒娇的男小三ooc到吐了呀!
徐二宝飞一般撤回妈妈怀里,呜呜咽咽哭诉着吃到了脏东西。
呸呸呸!
恶心心!
徐三花那个臭弟弟都不要吃!
——毕竟在绝大多数文化里影子和梦境都与灵魂相通的概念影响下,它看到了多少ooc到恶心的男小三,徐三花就得吃下多少狐狸精的小娇妻文学。
yue。
徐三花的蝴蝶比来时更快地飞走了。
幸好,这是徐四喜的宿主。
徐饮棠好笑地揉搓着徐二宝幸灾乐祸的小圆脸,把吃好喝好养出来的婴儿肥揉得像个小面团,同时关注着徐四喜那边顺利落地扎根开始吸收营养之后,视线转动着看向空无一物的大门口。
“多谢帮忙。嗯……还是需要我再说一次请进?”他弯起眉眼,语气柔和。
幼崽们疑惑地看着门外,不管是从现实之中,还是梦境与阴影的角度去看,那里都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就连一丝风一点空气的流动都没有,阳光安静地落在地板上。
然而伴随着徐饮棠的话语,下一秒,幼崽们惊讶地发现那一小片空间显现出了奇异的不协调感,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的确有着什么,切实地存在于那里。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那种存在感变得如此强烈而鲜明,乃至于那存在的模样在“看到”之前就先在意识里留下了意象。
从阴影的更深处,从梦境的更深处,从未知的混沌的不可被碰触的地方,祂的身影如月色而来。
与那狰狞怪物般的血色圆月相比,徐饮棠意识中的血月愈发黯淡。
祂在徐饮棠面前化为了更接近人类的形态,密密麻麻的触须在祂脚下蠕动攀爬,为主人裸/露的身躯披上衣袍。
徐饮棠微笑着示意这与自己来自相同根源的客人落座,祂庞大而诡异的本体与巢穴无异,他能感觉到那里面数不清的生命注视着他,嗫喏呢喃,顺从而忠诚。
它们并不如自己的几个崽一样活泼,会惊讶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