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面八方环绕着她。
那婆子见她往正厅里探看,说道:“别看了,赶紧走。”说着便把她连推带桑绕过正厅到了第二进,婆子一直把她拽到馆监厅里,厅堂中没有人,她先在右手边的小廨房探了个头,陪笑问道:“于文书,赵馆监在吗?”
于文书看了一眼对面的槅扇门,叹了口气,说道:“在是在,不过现在里面有人。”
婆子小声问道:“哦,谁啊?刚进去,还是快出来了?”
于文书支着脑袋,笑道:“还能有谁,那位,又来磨馆监了。”
婆子一副了然的表情,笑道:“哎呦,原来是她……”话语中还带着种奇怪的不屑,又嗤笑道:“馆监要是男人,恐怕还真招架不住……”
于文书也压低声音,眨眨眼睛,笑道:“谁说不是,要不然她女官考试都是弄到第一等,连王翰林都……”又忽然那看见斯迎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于文书忙清咳两声,正色道:“邢妈妈,这孩子是谁啊?”
婆子方回过神,说道:“这孩子不知道哪来的朱红牡丹牌子,要进咱们藏书馆。我看她年纪也对不上,眼也生,就把她带来见馆监,要好好查问查问。”
“朱红牡丹牌子?我看看……”于文书也有些吃惊,伸手接过婆子递上来的木牌。
斯迎看着她说道:“是杨学督给学生的。”
于文书拿到手里一看,果然是朱红牡丹,背面刻着的名字是:顾萱字斯迎。顿时明白了,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笑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顾萱啊。”
这时,馆监廨房里传出一声:“谁在外头呢?”
于文书忙起身穿过厅堂,推开槅扇门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走了出来,将木牌还给斯迎,说道:“馆监让你进去呢。”
赵馆监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年近六旬,保养甚好,坐在桌前,脸上却带着不耐烦的神色。她的对面,站着一个男装女子,正在恳求:“馆监,您就行行好,把《东观汉纪》的残篇借给我吧,我保证很快还给您,您也知道我从来不食言的。”
赵馆监摇摇头,说道:“这个月你已经借了四次孤本了,凭谁也没这个借法啊……”
斯迎走到那女子旁边,抬头看她,那女子也听见旁边来了人,向她看去,斯迎才发现这竟是个大美人,双十年纪,眼似秋波,眉若远黛,虽然身着男装,却压不住天然而成的妩媚,那女子见来了这么一个小孩子,笑道:“这是谁家的丫头,怎么上这来了?”
这一笑仿佛云开月明、娇花绽放一般,斯迎虽然是个女孩子,都忍不住心跳快了几拍,若是男子怕是连骨头都要酥了,她连忙敛神行礼,笑道:“赵馆监、这位师姐,我叫顾萱,是来借书的。”
赵馆监看着她笑道:“你就是杨学督定下的殊才啊,这是杨学督给你的?”说着,指了指桌上于文书给她的那个朱红牡丹木牌。
斯迎恭敬答道:“是,杨学督让我好好在课业上用心。”
那美丽女子吃惊的看着斯迎,她早就看见那木牌了,没想到竟是这个小女孩的,她的眼神中带着羡慕,美目轻眨,对斯迎笑道:“杨学督竟把这个给了你,不过你现在也用不上,不如借我用几日……”
没等她说完,赵馆监沉下脸打断她:“虞悦!”
女子只好无奈的笑笑。
虞悦,原来她便是虞悦,那个名满长安,不,应该说恶名昭彰的虞悦。两年前,女官试,虞悦一举考得头名,因女官试朝廷并不重视,每次都交给翰林院的年轻翰林,主考官便是王翰林。王翰林是个诗酒风流的人物,本人便十分轻狂,见那文章写得好,便点了头名,后来又知道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