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难免不会忧虑,特别是今天看到白丽这样整我们,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伤心呢。”洪顺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放心不下玉兰,可我觉得让她在外面经受些磨难也好,从小我们也太娇惯她了。”灵芝说道。
玉兰熬过初孕期的呕吐反映后,因耽误了县宣传队的一些演出,因此不再参加县宣传队,而是回到百货公司上班,玉兰还积极参加百货公司的各项运动,心里想到父母的事唯恐被人说三道四,因此工作上再辛苦再累也从不吭声,为了避嫌,爸爸妈妈那边就一直没回去看过。
灵芝从那次批斗会后,腰肌受到损伤,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痛,上床下床都得由洪顺搀扶着,洪顺每天贴心地照料灵芝,一到晚上就给灵芝拿毛巾热敷,然后再敷上药,轻轻地扶着灵芝躺下休息。然而灵芝睡熟后就常常做恶梦,时常在梦中呼喊着玉兰的名字,有时还被吓出一身的冷汗,让洪顺焦虑不安,思前想后,逐硬起头皮去百货公司找玉兰。
玉兰低头收拾整理办公桌子上的纸笔,洪顺在外面等候良久,趁此时无人时,悄悄地推门走了进来,玉兰一抬头,见到洪顺时,“爸”字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停住,心绪复杂地咬了咬嘴唇,不由得低下头来。
“玉兰,你真准备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们了吗?”洪顺问道。
玉兰强忍内心的痛苦,摇了摇头,仍旧收拾着东西不说话。
“玉兰,你是我和你妈唯一的女儿,从小我们把你捧在手心里抚养长大,什么事情都由着你,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难道一转眼我们就成了你眼中的敌人了。”洪顺说道。
“爸爸。”玉兰哭着叫道。
“我和你妈从旧社会一路生活过来,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从不做违背良心的事,我们既不是特务,也不是资本家,咋就让你这么嫌弃呢?”洪顺继续说道。
“不是这样的,爸爸。”玉兰百感焦虑地说道。
“你和陈刚结婚成家,我和你妈也希望你过得幸福,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我和你妈也就没啥牵挂。我们二老也不会过来影响连累你们。但现在你妈病倒在床上,每天晚上恶梦不断,口口声声地唤着你的名字,命在旦夕,你就真的不打算回家去看看她吗?如果你妈挺不过去,撇下我们走了,你就不后悔吗?”洪顺越说越激动。
“爸爸,我……”玉兰一时不知说啥好。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回不回去你自己掂量吧。”洪顺说完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玉兰眼泪汪汪地呆呆看着洪顺离去的背影,心中如刀绞般难受,特别是眼下知道妈妈生病在床,梦中呼唤着自已,玉兰觉得无论怎么样自已都得回家去看看,在母亲床前尽点孝心,可是这脚步迈得出去吗?
玉兰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心头矛盾重重,这时白丽推门走了进来。白丽在进百货公司大门时,看见洪顺刚好从玉兰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洪顺看到白丽,将脸转向一边,视若无睹地走了回去。白丽看看洪顺的背影,又朝玉兰的办公室看了一眼,于是径直朝玉兰的办公室走来。
“玉兰,是你爸爸来找你了吧,我刚才都看到了,该怎样做你自已可得想清楚哦,你要是不能彻底地同你父母划清界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白丽说道。
“用不着你来提醒。”玉兰从椅上站起来,收拾完桌子上的东西,径自推门离去,把白丽一人凉在那里,白丽若有所思地看着玉兰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玉兰回到家做好饭,陈刚回来了,俩人一起坐着吃饭,陈刚帮玉兰夹了一筷蔬菜,关切地询问:
“这段时间你胃口可好些了?”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