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眼神,明显是在警告她。
她顿时觉得背脊毛骨悚然……
当人类在感到自己被威胁被看穿的时候,情绪会立即转变为恼羞成怒,她会想通过这样的办法去证明错不在自己身上。
此刻的陈姨就是这样的表现,只见她委屈地哭着喊着自己多么的冤枉,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一只小狗如何如何的欺负。
最后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她脱下围裙哭着跑了出去。
……
一场闹剧结束后,纪已抱着来福回到房内,她细心检查发现它爪子有道被划破的伤口正在渗血。
“你呀你呀!明天就把你这小调皮鬼给你爸送回去。”心疼的责备之余,还是小心翼翼地给伤口上药简单包扎了一下。
小家伙似乎听得懂一样,淘巧卖萌的用舌头去舔舐她的手背,就好像在回应她:我没事的。
或许是因为护犊子的心态,纪已调出客厅监控。
果不其然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就是陈姨看不惯来福朝她叫嚷,她拿起鸡毛掸子追着它在客厅狂奔几圈,一时站不稳撞倒了整墙的水晶玻璃杯。
半刻之后,纪已轻蔑地合上电脑,因为她在查看监控的时候看见一个更有趣的画面。
监控显示临近下午的时间,于安安大包小包的特意造访,对着陈姨各种献殷勤各种讨好,那相处方式就好像儿媳妇伺候婆婆一般。
这时,霍子呈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他站在门外低声询问:“小已,我方便进来一下吗?”
“进来吧。”纪已的口吻称得上冷淡。
整个事件下来,她心里对他处理这事情的态度颇有微词。
男人显然是梳洗了一番,他穿着墨黑色的真丝睡衣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床上撕咬着纸巾盒的来福,问道:“这个小东西没事吧?”
其实他也有注意到来福受伤,只是当下选择假装没看见,心里也不想去追究。
他确实有私心想再次偏袒陈姨。
纪已垂眸,含糊回答,“不碍事,划了道小口子而已。”
霍子呈背靠在衣柜门板上,思忖斟酌片刻,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边,说道:“呃……陈姨这个人心地不算坏,也照顾我也好几年了。呃……她其实是我大学同学的妈妈,她女儿出了点意外之后,辗转才来到我这里工作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的人我说了算。
纪已自然是听懂了他拐弯抹角的话,眸深似海的望着他淡笑着,“你不用跟我解释,你才是她的雇主。”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的人不关我事。
俩人同时陷入沉默。
各怀心思的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