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班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立了班头的威望,监牢里很难再看到往日热闹的吵架斗嘴。偶尔有纷争,也只是各自压着嗓子对骂两句,更多的是双方手脚并用地比划对擂。
这日,先前挨过打的女囚又和对面的女囚对上眼过起招来。此时两人好似语言未进化好的猿人,嘴里不住地发出嗷嗷吼吼的声音,手臂又是伸展又是交叉,脚还时不时地抬起来踹向对方。
白菜很多动作看的不是很明白,自然就不像其他人那般兴致高昂。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了下来。
突然想起那日死牢,女子临死前塞给自己的小铁片。于是白菜装作不经意地翻身,面对着墙壁侧躺着。扯起自己囚服衣角,悄悄将那小铁片从棉絮里抠出来。
捏在指尖仔细观察那个小物件,这才发现它原来不是个铁片。而是一个一寸长半寸宽半寸高的精致小铁盒子。材料看似是铁料,却比街头王铁匠家的那些粗糙铁料更加精细些,甚至在屋顶漏下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不同寻常的光亮。小铁盒上还刻画着两只嘴对嘴的小鸭子。小巧的铁盒盖上有一个小洞,对应小洞的盒体上也同样被开了个小洞,想必是打开盒子的钥匙孔。
“白菜!白菜……睡着了吗?”
正当白菜埋头专注地研究小铁盒时,项红红边开牢门边喊她。白菜慌忙将那铁盒塞回棉絮里,闭上眼睛躺着不动。
“白菜,起来了!胡大夫在偏堂等着给你治伤呢!”项红红摇晃着白菜。
“哈~”白菜装模作样地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一路上项红红的小嘴就没有停过,无论什么她都能打开话匣子跟你唠上。
“哎,白菜!听人说袁大哥和你娘是同乡?”
“是的,舅舅和我娘是左右隔道矮墙的邻居!所以即使我们没有直接亲戚关系,我也得称呼他声舅舅的!”
“哦~,听彭县丞说他家是屠户。”
“嗯,袁阿公祖辈都是杀猪的!就我舅舅出人头地,吃上皇粮!”
“那袁大哥现在做捕快,破案那叫个精明神武,人人都夸赞佩服!他小时候也一定很聪明吧?”
“红红姐,他小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我咋知道舅舅聪不聪明!不过听外公说,舅舅他小时候非常调皮,一天三顿都会被袁阿公拿着杀猪刀满大街追着打……”
“哈哈哈……嘿嘿……嘻嘻……”项红红捂着肚子,嘻嘻哈哈笑的前仰后合。
白菜也不知她怎么了,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等着,等她乐呵够了再走。只不过人来人往的县衙不时会有人停下来观望,这让白菜很是尴尬,悄悄用衣摆遮了脸。
不知拐几道弯,白菜只觉得右腿又酸又疼的,实在忍不住打算开口问项红红还有多久才能到时。项红红突然在前面站定住,也没打声招呼,害的后面的白菜一个急刹车撞在她的后背上。
“到了!就这了!你先等会儿!”项红红伸手扶了下白菜,随后理了理衣裳抹了抹发鬓。正当白菜以为终于可以进去的时候,她又从袖袋里拿出一张桃红色的胭脂纸。
“好了!走,进去吧!”项红红不自然地嘟了嘟小嘴,这才牵着白菜的手一起进去。
偏僻的小屋里大白天也点满蜡烛,照的整个屋子亮堂堂的。胡大夫用白布将自己捂了个严实,连翘也穿着干净的围裙站在一张干净的大桌旁。袁猛、李玉、张生紧张兮兮地守在一旁。
“袁大哥!你也来了!”
项红红小声地和袁猛打声招呼。白菜总感觉她哪里怪怪的,没等细想,连翘就端来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让白菜喝下。
喝了这么多日的药汤,白菜根本不带犹豫地接过来一饮而尽。倒是一旁看的李玉眉头鼻子皱在一起,嘴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