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笼罩子浸泡在清澈的河水里,罩子上沾染的鸡粪被河水浸透,慢慢溶解消散不见。鸡糠拌菜也只剩下些碎菜叶子。
鱼,还是没有一条。
“唉,看来今天注定是没有鱼吃了!也罢,有些人和事就像抓不着的鱼一样,命里无时莫强求!莫强求……”
八岁的白菜如此感叹,颇有些少年老成。不过也不能说白菜故作深沉。
一个时辰前,街上遇到的身穿锦缎,发配金玉的富贵小姐。
姓白,名为锦绣。是正八品上校尉白耀祖的大女儿,母亲则是正四品明威将军的幺女唐莹莹。
她和白菜都姓白,自然是有关系的,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只不过白锦绣的母亲,是白耀祖三书六娉明媒正娶高攀过来的正室。白菜的母亲则是有家室的白耀祖哄骗私奔过来的妾室。
同姓同父,却从一开始就有了不同的命运。
有人因两文钱的酱油被人不遮掩的嫌弃,为了三文钱的糟米起早贪黑。而有的人可以穿金戴银,嚷嚷着“一两银子又不贵……不心疼这一两银子……”
头顶的天还是无云,但没了上午的澄净,此刻蓝中带些浑浊。就像白菜的心,莫名地堵的慌。
白锦绣和白耀祖有说有笑地跨进白府大门。
“老爷,大小姐!回府啦!”
门房张头早早立在门口,笑的一脸褶子,恭恭敬敬地朝二人作揖。
父女二人也没抬眼搭理他,自顾自地说笑着。
“绣绣,不是要配新衣穿戴的嘛?这会儿可忍不住戴上了?”
“爹爹给绣绣买的,绣绣开心嘛。当然要赶紧戴一戴啦!”
“你这爱臭美的小丫头!”
“绣绣随爹爹长的好看!”
“哈哈哈哈……女儿当然要随爹爹了……”
白锦绣晃着手腕,那玉镯子和旁边的银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想想刚刚街上角落里白菜凄惨的样子,幽怨的神情,她就开心极啦!
也不枉她白锦绣劳费心神在大街上拖着爹爹,苦等白菜从米铺里出来。又费尽心思吸引那呆头呆脑的白菜注意。
她就要立刻戴上,来时刻提醒自己这份愉悦的快感。
明日也戴着!快乐加倍!
门房张头听着嬉笑声远去,方才抬起头来。转身退进自己昏暗的耳房,笑意这才从脸上退去。满脸的褶子舒展开来,顿时年轻了十岁。
“好凉!大黄你个孬狗!”
浑身湿漉漉的大黄在白菜一步远的距离,将自己甩成了螺旋桨,黄毛上的水如大雨点似地落在白菜身上脸上。
冰凉的河水将思绪万千的白菜拉回现实。
已经有少许的水珠溅进白菜嘴里,一股子狗毛的腥臭味。白菜翻身站起,用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水。
“啊呸,呸!你一天洗两个澡!秋天水凉知道不!你个狗东西皮厚啊!尊重下秋天行不!”
“咚”的一声,大黄丢下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在白菜脚边。
白菜定睛一看。
好家伙!一尺多长的白鲢子!
用鸡笼从来都没有抓过这么大的,顶多半尺长到天边。用这半尺长的战绩就能和杨小栓炫耀小半个月。
“好狗!大黄好样的!大黄你是我们九陵的英雄狗!……”
大黄被白菜夸张的赞美,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低着狗头,开心地摇着大尾巴原地打转。
“也是!等不来鱼,咱可以抓鱼来!干嘛要死守着不来的鱼!我娘,你大黄,我,咱仨不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想那什么劳什子的徒添烦恼!是不是大黄?”
白菜从水里一把捞起鸡笼,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