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带人赶至白耀祖被围的地方,天已微亮,周围一切事物,肉眼已清晰可见。
围困白耀祖的胡狄士兵不是很多,白菜与他们没战多久,胡狄士兵纷纷撤退窜逃。
白菜感觉有些不太合理,但现下也没时间细想。天越亮对袁家军的救援越不利,得赶紧找到九陵士兵带他们下山。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白耀祖时,他老了许多,身形也没有以前健朗挺拔。又因连日逃跑,被围困,他以前引以为傲的面容很是消瘦和狼狈。白色的战袍,此时斑驳破碎,沾满血迹。
白菜盯着那破烂的白战袍,心中莫名地升腾着快感,好像白袍上的撕裂,是她亲自挥刀一刀一刀砍的。
“好女儿,女儿啊,为父差点要死了。为父的好女儿……”
白耀祖丢下佩剑,伸着颤抖的双手,嘴里不停念叨着,朝白菜走来。期间还被地上的小树枝绊到,虚晃一个颠趔。
看着白耀祖懦弱虚伪的模样,白菜不由地握紧刀柄,强压着想挥刀砍他一刀的冲动。
“将军,一大队胡狄正朝这边赶来。为首的是胡狄三王子,拓跋琅。”
听到士兵的急报,快走到白菜面前的白耀祖来了个急刹车,连滚带爬捡起他刚丢下的佩剑。
“撤,赶快给我撤!”
白菜叹口气,最后望了一眼狼狈逃窜的白耀祖。
“袁家军,随我殿后助九陵将士撤退!将敌军朝西侧引。”
“对对对,白菜你给为父打掩护。我们先撤,届时我在山脚下等你汇合!”
刚奔出几步远的白菜停下脚步,背对着白耀祖,没有回头看他。
少倾,不由地笑出声来。而后深吐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朝敌军的方向迎去。
几经较量周旋,白菜与十几名士兵最后被拓跋琅带领的八千雪狼军包抄在玉娥山的西侧山崖边。
“白大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好巧啊。最近过的好吗!”
“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这段时间咱俩可是没少交手过招啊!”
“啊,最近和本王打的人是你啊。本王还纳闷怎么打的这么尽兴!你知道,遇见个好对手挺不容易呢。”
“谢谢啊!当你是在夸我厉害啊。”
“本王就是在夸白大将军厉害的!是本王夸的不够明显吗!”
“要打要杀随便!本将军不怕你!”
“不着急。本王想和你打个赌!”
白菜不解,拓跋琅轻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树林里仓惶逃窜的白耀祖。
“他是你父亲,你这做女儿的不远千里来救他!那我们赌他,会不会来救你!”
白耀祖在树林间奔逃,不时撞见昨晚两军对战过的地方,战死的将士横七竖八地或躺或窝或被挂在树间。
白耀祖提起破败的白披风,掠过尸体,脚步飞快地朝山脚下奔去。
“白校尉,白将军被包围了。我们去助她一臂之力吧。”一名士兵指着不远处的山崖喊道。
白耀祖这才停下,回头朝白菜的方向张望。
只见白菜和小部分士兵,在山崖上举刀与大批胡狄士兵对峙。
“不用,她命硬着呢,能耐大着呢。我们赶紧撤离这该死的山窝,老子呆够了!”
本想抓个胡狄王子立个功,好在那狗眼看人低的岳丈面前抬抬头。没成想反被围在这山里吃了几天草,损失了将近两万的兵力。这下好了,脸没显摆成,回去岳丈那老东西还不得骂死他。
“校尉,属下带两千士兵去支援白将军。她是为救我们才被围的,我们必须去救她!”一名护军双手抱拳,跪下来恳请白耀祖。
“是啊,白将军刚救了我们,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只顾自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