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建成确实有个情人,那情人已跟了他六年。
准确来说,程如雪在世界各个角落找南鹿时,他正抱着情人温柔沉醉,变了心的男人怎么会理解那种绝望的痛。女儿丢了,儿子进狱,他还怪妻子发疯,在人家最煎熬时,和人家离了婚,还把所有的锅甩给她。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句千古名言,‘世上只有妈妈好。’
南钦彻底不要南建成的钱,他没有去学校,而是靠着自己对网络的喜爱,找了一份工作,工资虽不够养活自己和老妈。想到老妈在他不在日子里受的种种苦,他就怒火中烧,每天以酒消愁,时间长了,工作也丢了,老妈的药不能断,他就去借高利贷,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混沌生活。
到了还款日,没有款打给别人,公司看在他爹的面上,只是对他采取小小的教训,他知道也好,装不知道也好,总之,他目前就是这般萎丧。
每次得知有关拐卖的女孩和妹妹的信息有些像,他就会踏上寻找妹妹的征途,他清楚妹妹小鹿是老妈的主要心病,只有某天找到了妹妹,老妈才会回到生活里,回到那个让他崇拜的时光里。
一走就是几个月。
都是失望而归。但他不放弃,他始终相信妹妹就在这世界的某一处,等着他,等着家人接到她。
这些也是奥美为何几个月都碰不到他的原因,后来,在两人相识后的聊天中,他借着酒意吐露出来,让奥美了解他们家发生的故事。
第一次在李志勇的餐馆,那是他出狱后的第三天,安顿好老妈的情绪,中午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朋友喝的抬不起头,晚上又被狱友拉着继续喝。
一个狱友没见到老妈最后一面,愤恨,发泄,不停摔盘子,南钦虽没多少意识但还是劝他们收好脾气,好不容易出来,再因为打架进去就亏大了。几人聊起狱中生活,聊的激情澎湃,出来后,干啥都很不适应,正苦恼时,一个人无意听到李志勇让他们结账走人的话,一下子激起他敏感又自卑的心,瞬间就满腹怒气,如坐的是正常人,老板会催人走吗?
那些人对于老板还是存在些忌惮,老板把奥美推上去,见是一黑头小子,打他一顿算球了,于是,奥美就成了这场战斗的发泄对象。
迷迷糊糊的南钦头晕的不行,只想睡觉,滑躺在椅子上,隐约看到有人打架,大脑强烈支配他去阻止,终究是心力不足,吆喝几声用力太大,滑倒地上,按着地想要起身,摸到地上有东西,扫了一眼,那是中午同学女友的身份证,吃饭时掉包间地上,他走的晚,服务员捡到让他归还。
本能的塞进裤子口袋,待他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只看到两道黑影一闪而过,他摇头晃脑的跟出去,没错,就是他俩狱友打完人溜之大吉。
出了门的南钦,迷离摇曳,冷风一波波充斥着他混沌的脑瓜,天旋地转的一阵昏花,尽管家就在前面不远,此刻的他实在挪不动一步,冷风打着旋再次袭来,终于,他倒下了。
睡了两年的牢房,对于冰冷的地面,也差不了啥,一样的潮湿,一样的阴冷,甚至还有些朦胧,觉得自己还没出狱,于是,于是,蜷缩着睡着了……
半夜,他听到有人喊他醒醒,让他让位,光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一定是新进来那黑小伙,小伙长的叫花子一样,真不知道牢头看上他哪了,不就是仗着和牢头关系暧昧,总是抢自己位置,他就不让,气死他。
或许是,开了暖气?瞬间就不冷了,还格外的软棉舒适。
逐渐的,酒意消散,意识清醒,眼睛缓缓睁开,一抹艳丽赫然缠在身上,用力闭闭眼,再次睁开。
什么?大街上!红被子!等等,墙角那一团黑物是啥,妈呀!
叫花子!
提了一口气,爬起身,着急的险些崴脚摔倒,逃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