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祁妄守在何罄浣的墓前，读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渐暗，祁妄才合上了那本书，他调整了一下位置，重新跪坐在了何罄浣的墓碑前。
“阿姨，对不起，如果我再早一点出现在念念的世界里就好了……阿姨，您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女婿不合格……”
“阿姨，念念很想您，那天她哭着问我，您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去过她的梦里，她说她想在梦里见您一面，她问我为什么梦不到您……我答不上来，那是我第一次深感无力……”
祁妄擦掉眼角的泪，又一次在何罄浣的墓碑前叩首。
他缓缓的直起身子，看着褪色照片上笑意盈盈的女人，神色坚定：“阿姨，我以后会保护好念念，宠她、爱她、无条件信任她，我是不会让她有机会跑来您这里告状的，我们以后会一起再给您带来好消息。”
“……”
祁妄恍然回神，从兜里掏出手帕，动作轻柔的擦拭去何念脸上的眼泪。
“都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我自认为也不丑吧，还算是能拿得出手吧？”祁妄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笑着凑近她，“我不会给你丢人的，我有预感，阿姨一定会喜欢我的！”
“也不知道阿姨会不会喜欢我这个职业啊？”
“你说我那天给阿姨带一束什么样的花合适呢？”
“阿姨会不会喜欢我的打扮，我需不需要再去换个看上去靠谱踏实的发型？”
“哦对了，你还得提前告诉我，阿姨都喜欢什么，这样我还能再准备些礼物什么的……”
祁妄的碎碎念戛然而止，手忙脚乱的把刚放回去的手帕又掏了出来，慌乱的为何念擦着眼泪。
“宝宝你别哭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你要是真觉得我拿不出手，那我去找个化妆师，给我易易容，阿姨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拜托化妆师把我化成什么样的……”
何念突然破涕为笑，“傻不傻啊……”
祁妄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掌心和指腹的温度留下丝丝灼感，“傻，但是为了你都值得。”
何念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涌出。
男人一怔，“好了宝宝，我不说了不说了，几句话就让你哭成这样……别哭了好不好？嗯？”
“瞧你这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待会儿回去被外公看到，他可真该拿拐杖抽我了，我一个男人受点皮肉之苦倒是没什么，但是打在我身，痛在你心，你难过，我还是会跟着难过，咱们要一直这么循环下去吗？”
祁妄缓缓倾身凑近她，与她额角相抵，鼻尖轻触着，“念念，带我去见一见阿姨吧，哪怕是一次也好。好吗？”
“我……”
祁妄轻声安抚道：“你先别着急给我答案，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们之间有的是时间。”
何念回到屋里的时候，眼睛还是泛着红意的。
何清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那双眼睛，拄着拐杖迈大步来到了何念面前，“念念，告诉外公，怎么哭过了？是小妄欺负你了？如果的是他，等他回来外公就用这个拐杖教训教训他……”
何念摇了摇头，“不是他，阿妄没有欺负我……”
“外公，您先坐下……”何念上前一步搀着何清方的胳膊，带动着他往沙发走去。
何清方坐在了那张单人沙发上，何念却迟迟没有坐下。
她后退几步，站在了空处，面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何清方。
“念念，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
他话音未落，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突然屈身跪下了。
何清方一怔，连忙从沙发上起身，伸手就要扶起何念，“念念，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起来！”
何念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