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人的提醒下从犄角旮瘩里想起了某个道绝不能至的蜀郡太守。
何仪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快了快了。”
此时连绵起伏的山道之中,一行车队正在缓慢前行,蜀道难行,却并非完全不可行,只是要看有没有心劈开前路,砥砺前行。
年纪已然不轻,但仍是容貌秀绝的男子扶着一旁嶙峋的山岩,望着底下深不见底的深渊,眼中却无有恐惧之色,反倒是轻飘飘笑了笑。
“机会啊。”
他喟叹着。
赴任至今不得入蜀,依附荆州刘表多年,等的可不就是益州内乱的这一日,趁乱才能混水摸鱼。
或许还有小叔父送自己的一点运气。
在一派你争我抢的动荡之中,谁也没发现,有一行不起眼的车队在刘璋的默许下,悄悄通过陡峭的蜀道,穿过重重关隘,直奔抵达蜀郡。
蜀郡之中,郡丞府上如今一片肃穆,暗自集结的私兵部曲已然严阵以待,生得粗豪的将军望着底下健儿,心下却愈发沉重。
“将军!将军!”
亲兵匆匆赶至,打断了自家将军正在酝酿的一番豪情与悲壮。
甘宁差点以为自己还没揭竿起义就被人发现了,见人支支吾吾踹了他一脚屁股,骂道:
“啥事啊!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老子最烦这一套!”
亲兵被踹了一脚也不恼,他早就习惯将军的作风,虽然看似粗暴,实则最是护短,只是……
“有客来矣,自称,自称蜀郡太守。”
甘宁眨了眨眼睛。
啥?蜀郡太守?蜀郡还有太守?
哦,好像之前朝廷确实任命了一个,只是朝廷的任命通常在他们益州行不通,那倒霉蛋子至今连益州都进不来,真是可怜。
这般想着,他还是拾掇了一下自己,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的跑去相见,去看看到底是谁顶着这名号来见他。
甫一进门,他便见到那生得风清月朗,容色姝丽的人,那人向他长辑一礼,浅浅笑起来才见眼角细纹。
“颍阴荀攸,见过将军。”
他说道。
得,还真是蜀郡太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