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掂量了一下那副马铠,约莫能有四十来斤重。
“将军可愿组建一支重骑兵?”
他抬眼问道。
重骑兵?
曹操一怔,随后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重骑兵这种说法还是很陌生的,彼时最多的还是轻骑兵,普通步兵,以及装备齐全的重装步兵,而重骑兵一说……曹操看向了那副马铠。
“人马皆披如此重甲?”
“然。”
荀晏颔首。
曹操想象了一下,只觉得必然声势浩大,马蹄之下不仅有敌人的尸体,恐怕还有他的家资。
“弊端也多,如此重负,寻常士卒马匹难以承受。”
“嗯,”荀晏也点头,“耗费甚大,变阵笨拙,不如寻常骑兵灵活。”
“不过挑选良驹勇将,以奇兵埋伏,可有妙处。”
他笑吟吟窝回了火炉旁,看向了突然陷入沉思,一向善于以奇兵胜敌的曹操。
他掰着手指数了数,还是说道:“只需一百之数,试试而已。”
曹操估摸了一下这个试试而已,只觉得他好不容易跳出了吃不饱饭饿死的火坑,还没阔绰两天,一下子又要跳进另一个火坑。
思罢他终究是沉重的回答道:
“试试吧。”
家资什么的,终究还是保不住的。
晚间荀晏回到家中时,少见的见荀彧竟然没有加班,而是悠闲的折腾香料。
荀晏看不明白,但他觉得可以加点药草进去,安神养心,也未必不好闻。
“今日曹公向彧抱怨了许久。”
荀彧莞尔笑道。
荀晏眨了眨眼睛,如今鄄城休养生息,民生渐好,吕布陈宫忙着应付天灾还有不时暴动的豪族都来不及,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总不会是抱怨他劝他花钱吧。
还未等他开口问道,门外却有亲兵至,手持竹筒简牍,应是哪儿来的地方传书。
荀彧信手接过,荀晏则懒得动弹,赖在暖炉边上不肯走,只是见荀彧面色逐渐凝重,他才有些心惊的坐直了身子。
“阿兄,何事?”
他低声问道。
莫非是哪处又闹出了什么事儿来吧,这大冬天的得没个消停?
荀彧的神色有些奇怪,说不出是喜是怒。
“刘焉病逝,刘璋继为益州牧。”
他顿了顿,随后才带着些许喟叹继续说道。
“公达已入蜀。”
————
益州正处于前后交替的内乱与动荡之中。
刘焉新死,刘璋年幼,如何能压得住益州里头大大小小的牛鬼蛇神,各路将领,更何况如今可能人人都想从里头捞到一点好处。
叛乱频起,刘璋拜赵韪为中郎将,讨伐叛逆,如今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刘璋却没有办法感到多少高兴,赵韪是他父亲的功臣,是益州的名门世族,如今更是簇拥他上位,帮助平息叛乱的功臣,如此盛名之下,他真的不会生出什么想法来吗?
“主公,若是赵韪一家势大,则主公危矣。”
何仪在一旁熟练的煽风点火。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介黄巾有朝一日还能担任狗头军师的角色,幸好先前被嘱咐过该说些什么,再加上他自己机灵……也可能是刘璋好骗。
刘璋不疑有他,踱步了老半天,最后看着外头连绵的山岭低声问道:
“荀公达到哪了?”
他素来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如今以赵韪为首的益州士族日益势起,他这个益州牧逐渐沦为傀儡,可他也不能制,那便只能借外力以相助。
刘表自然不可指望,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