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与那日游湖的声音有什么区别,只以为真是一人。
那她现在屏退左右作甚?可是要欺负我……
男子慌张又无措。
于是,当宋青梧轻轻揭开他的盖头,露出那张熟悉又青涩的脸时,顺便看见了双泪汪汪的眼睛。
男子烟眉轻蹙,纤长浓密的眼睫沾了水珠,鼻尖也是红红的,看着很是可怜。
都给宋青梧看愣了,下意识欺身将人抱在怀里,抚着他后背哄,“怎么哭了,可是方才累着你了?还是饿了,叫人去与你拿些糕点吃一下?”
孟言初看着面前女子绝色又满是担忧的脸,人呆滞了,咬了咬红唇,有些不敢相信,小声问她,“您,您就是宋小姐吗?”
宋青梧笑,“叫什么宋小姐,我是你妻主,来,叫一声妻主听听?”
她这样要求,怀里人眨了眨眼睛,乖巧软糯的喊,“妻主。”
“嗯,真棒。”
宋青梧已然是很会哄男子了,现在的言初可没后头被宠惯了的娇纵,好哄的很,她只夸了一句,就眨巴眨巴眼睛,露出点高兴来。
“可饿了?我叫人给你送些吃的来。”
说完不等人回答,她便去喊了央儿,叫央儿到厨房随意弄点吃的并些糕点过来。
央儿立刻领命去了,她再回去,倒了两杯酒跟孟言初喝交杯酒。
孟言初仍旧有些惊喜又紧张的偷看宋青梧,实不敢相信,这才是自己的妻主,不是那日在游湖上很凶的女子。
喝过酒,央儿端着两碗鸡汤和糕点过来了,宋青梧摸摸小夫郎清瘦的脊背哄他,“快吃些东西,吃完你把脸上的洗一洗。”
她家小夫郎不施粉黛也是极美的,涂这些反而影响小妻夫亲热了。
“是,妻主也吃。”
小公子虽一直害怕今日的到来,但心中又有些隐秘的期待在,孟家人待他也不好,时常欺负他,嫡公子不高兴了,甚至会动辄打骂,其实嫁给谁于他而言并无甚差别,只是起初,心里也会期待,他是否可以嫁与一个好人,不求多好看,不求多富贵,不求对他多好,只需像寻常妻夫一样,不要日日打骂他就好了。
当听到他的未来妻主,是那个很凶的宋小姐时,他心里很茫然,很害怕,他怕嫁了人,还要被打。
他其实很怕疼的,很怕很怕疼。
孟言初抿了抿唇,手里的汤滋味鲜美,是他从未尝过的好喝,糕点也很精致漂亮。
男子眼一眨一串水珠滚落进汤里。
宋青梧一直注意着他呢,正想着该如何与夫郎亲近亲近,却不想瞧见了他偷哭的样子,忙上前将人一把抱着塞自己怀里,单手揽着那把纤腰急切问他,“怎了,怎又哭了,可是这汤不好喝?不好喝也不至于哭啊,咱吃点别的也成,哭成这样,莫不是打量着为妻不心疼?”
心疼着呢,宋青梧可心疼夫郎了,心疼他前头十多年的辛苦,被人欺负。
没人哄着时尚好,如今有人哄着了,还说心疼他,本想忍着不哭的男子,眼泪愈加夺眶而出,根本忍不住,手臂往宋青梧身上环,呜呜咽咽的委屈极了。
宋青梧人傻了,察觉到这许是受了大委屈,忙将人就地抱起来,像抱孩子一样让他坐在自己手上,揽着人后背追问,“怎了怎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你家里人欺负你了,妻主帮你去骂她们好不好?别哭别哭,哎呦还成小哭包了,你要说事儿呀,不说事儿妻主怎么给你解决?”
这是孟言初第一次哭,有人抱着哄着。
男子紧紧咬住嫣红的唇,半晌,将人抱的更紧了。
“妻主……”
“嗯,是妻主,妻主在。”
“谁欺负你了?”
宋青梧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