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抉喉结上下攒动,其实还是有点期待韶允叫他一声哥:严哥,或者,岩哥。
哪个都好。
韶允缓了口气,接着说:“我小名叫zaizai,一个山一个子的zai,zaizai,不过,你刚醒来那阵子,舌头有点不利索,喊破两次音,闹了点笑话,或许是觉得别扭或不好意思,反正之后,便一直叫我的全名了,韶允。”
严抉低头,望着韶允浓密的睫毛:“我只这么叫过你吗,做的时候,也是?”
“嗯。”稍稍恢复点力气,韶允在严抉胸口画了个圆:“你做的时候花样不少,但是,嘴上害羞,一点邪气话都不好意思说,不像现在这么不要脸。”
“要脸怕是追不到你。”严抉轻笑:“都给你下跪了,话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韶允笑了笑,问:“怎么,你想叫我什么?阿允?”
“那你可真是小看了我的野心!”严抉也笑:“我想叫你老婆。”
韶允眨了眨眼睛:“想叫老婆,可是要先跪榴莲的。”
这一次,严抉想也没想,郑重的回答:“我跪。”
韶允戳在严抉胸膛的手指一顿,他只是一句戏言,却没想到这次不仅不见严抉皱眉,当事人还回答的这么爽快。
严抉握住韶允的手,用坚定的声音重复道:“我说过,你要的,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听到严抉这话,韶允心情好的不止一点点,他如温驯的小猫一样,在严抉怀里蹭了蹭,此时此刻,心中幸福满溢。
其实,他并不需要的严抉为他做什么。
从一开始,他真的只是想要点钱,他甚至知道,对于盛世集团的接班人来说,他要的钱连九牛一毫都算不上,但他并不是矫情,他只需要那么多而已,或许可以说,就三百万,就足以让他和安安过心满意足的生活。
后来,严抉坚持要他回帝都,他渴望的,也不过是严抉的一句话,和真心实意的拥抱,又或者只是三个字对不起就行,他可以不要任何弥补。
他从未在乎过钱,又怎么真的在乎严抉肯不肯撕下面子给他下跪呢。
四年前,和身无分文的阿岩在一起,他也很幸福。
只是,现在严抉站在高位富可敌国,他说这些,未免显得太过矫情。
所以,韶允什么也没说。
因为太过贪恋这样的美好时光,韶允安静的躺在严抉怀里足足两个小时,这才抵不住困意睡着。
但也没睡太久,一个小时就醒了,意识逐渐清醒之后,他感受到严抉还在孜孜不倦的帮他摁腰。
揉捏的力度很温柔,很舒服,堪称专业按摩师。
而且效果不错,撞得那么狠,可是现在他的腰一点也不难受了。
韶允眼睛睁开之际,感受那火热掌心,缓缓来到他的肩胛骨,然后向内收,落在他咯吱窝的疤痕上。
韶允睫毛颤抖了一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严抉在那处伤的最深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摁了两下,然后才重新回到他后腰,继续给他按摩。
大约过了两分钟,严抉又重复的来到他的疤痕处,抚到他的伤疤时,韶允几乎能够感受到严抉此刻的心境。
有对他的怜惜和心疼。
感激和爱意。
还有愧疚与歉意。
他不禁又想起外公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外公大概是猜到了他和阿岩之间的关系,才对他说的:阿岩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从他的言行举止能够看出来,这是我同意你和他亲近的原因。
当温热的大手在疤痕的尽头,重复的落下他的后腰时,韶允睁开了眼睛。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享受这样温馨而甜蜜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