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韶允正常出摊。
严抉受伤的事,他假装不知情。
第三天, 韶允正常出摊, 离阮青竹说去炑城的日子只剩下两天。
晚上八点,严抉下来接安安,秦怀征跟着严抉晃下来, 直接走到阮青竹的小摊上。
最近秦怀征说不清是追求阮青竹,还是捉弄人, 总之对阮青竹黏的有点不正常。
今晚,风有点凉, 眼看又要到转季的季节了,严抉来时给韶允和安安分别带了一件外套。
外套被从身后披到身上的时候,韶允停下手中的动作,闭上眼睛。
他感受这一刻,贪恋这一刻,想象着这一刻, 他和严抉已经结婚了, 有了安安,是这个小县城里的一对平凡夫妻,严抉白天上班, 他晚上出街, 天凉了, 严抉来给他加衣服,然后带安安在他小摊前玩耍,夜深了, 严抉带安安回去睡觉, 然后留灯等他回家。
眼睁开, 梦醒了。
这一生,他都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
韶允笑着把做好的凉皮递给客人,然后叫住准备离开的严抉:“严抉。”
韶允很少这样直呼他的名字,严抉回过头,甚至又朝韶允靠近了一步。
韶允伸手捞了块面筋搦了水放在案板上,拿起刀切的比往常缓慢,他说:“严抉,你带安安走吧。”
语气很不正常,不,应该说,表情和语气都太庄重了,严抉屏住气息:“什么意思?”
“带安安回帝都吧。”韶允又落下一刀,似风轻云淡:“你时刻记住儿子是你亲骨肉就行。”
说完,他忽地笑了下:“毕竟你也做了那么多亲子鉴定了,不是吗?”
严抉看着韶允垂下的眼睫,眼神带着特有的压迫,沉声问他:“真心的?”
“是啊。”韶允继续切,慢,却均匀,看似内心平静:“我想通了,安安有条件也有权利过更好的生活,而我,也不想活的太累,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罢了,何必呢。”
“你也知道何必呢。”严抉锁着韶允的目光,似乎想渗透那漆黑的眼球看到他的内心世界:“跟我和安安一起走,我说过,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你给不了,我也不想要。”韶允知道,面对严抉的巨大金钱诱惑,他总得有个好理由去拒绝:“阮奶奶说得对,错过肖子哲,我可能找不到像他那么温柔的好男人了,我承认,我没那么喜欢他,但是,我想试试。”
一听到这个答案,严抉差点气疯,他猛地抓住韶允拿刀的手,另一只手紧紧锢住他的腰,眼底带着骇人的戾气:“你要婚姻,我给你,安安依然是你的孩子,这样,足够了吧!”
韶允怔了怔。
没想到,高傲如严抉竟能做到这种地步,娶他?
他真想夸一句:这真他妈是巨大的进步啊!都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婚姻了!严总真伟大!
但是这段话里,有醋意,有怒气,也有不甘,听得出是冲动、是意气用事。
只要有一丁点的不甘,韶允就不可能和严抉在一起。
他要的是心甘情愿的感情,说真的,如果现在要他必须在严抉和肖子哲之间选一个,他一定会选肖子哲,毕竟肖子哲是真心爱他。
最起码,和肖子哲在一起的感情里,他强求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严抉,你太不了解我了,我现在宁愿把安安给你都不可能和你一起,你还不明白吗。”韶允听完严抉的‘求婚’,甚至还招待了一位客人,收了款开始做凉皮,他把切好的面筋放到盆里,接着对严抉说:“我和你不一样。”
严抉不自主凑近了些,以便在这喧杂的闹市上不错过韶允说出的每一个字,“洗耳恭听。”
“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