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以菖蒲园采的晨露水,熬制了足足一个时辰呢……”
“哦?”武公一把将智燕拥入怀中,赞许对曰:“燕嫔何时也开始研究药理来了?呵呵!”正值两人打情骂俏之时,殿外宫人再传:“大王,姜妃求见!”
“如此扫兴!”武公哼唧一声,“宣!”
武姜徐徐挪步,手捧凝神益气茶而入,见武公怀拥燕嫔,顿生嫉妒。不过,以武姜多年为妃的经历,她早已练就一技——喜怒不形于色。武姜微笑侯安:“臣妾参见大王!”
燕嫔正坐,向姜妃朝拜侯安:“燕嫔见过姜妃娘娘!”
“免礼!”武公只觉无趣,漫不经心整理衣襟。
“近日大王政事烦忧,劳神伤身,臣妾忧心,故而吩咐御厨为大王备了凝神益气茶!”
不料武公随口吐露一句:“搁那吧!”
此话一出,更教武姜心伤,唯有微笑回之:“是!”
定是那魅惑人心的燕嫔,不知给大王灌了什么汤!昔日她与武公的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竟变成了如今的凤愁鸾怨、琴瑟不调!武姜瞅见书案上的安神汤,却又暗恨自己晚来一步,被人捷足先登。
“大王!今日大王子朝前失礼,是臣妾教导无方之过,还望大王恕罪!”武姜下跪叩拜,听候降罪。
武公正坐批阅奏疏之时,智燕侧坐一旁,扇凉风伺候。武公回曰:“爱妃并无过错!起来罢!”
“臣妾叩谢大王!”武姜续曰:“朝堂之事,臣妾本不该妄言,但有一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武公挑起眉眼,盯着武姜:“讲!”
“是!大王子寤生生性莽撞,自恃过人,遇事往往思虑不周,易生事端,臣妾以为,大王子不宜继任大统;反之二王子叔段,面如傅粉,貌胜众人,又多力善射,武艺高强。性格稳重温润,为人正直果敢,重情重义,实乃一表人才是也!若袭位为君,岂不胜大王子十倍有余?”武姜一一细细数来。
武公扑哧一声。原来又是立储之事。自打姜妃诞下二王子,便一直对他宠爱有加。立储之事,姜妃屡屡提及,甚至于卧榻枕边!武公故作深思点头,回曰:“话虽如此,可宗法礼制有云,长幼有序,不可紊乱矣。且夫寤生无过,岂可废长而立幼乎?不妥!不妥!”武公挥手正拒。
武姜急,追禀对曰:“大王,今日大王子之莽撞,难保他日再犯他事……”武姜欲言又止,静静等待武公的进一步回应。
“是!爱妃所言甚是!那二十棍刑,已经够他记住了!”话落,武公哈欠连连,倦意上涌,吩咐对曰:“本王乏了,爱妃也早些歇息罢!燕嫔留下伺候!”
“是!妾遵旨!”智燕娇媚叩谢。
“是!臣妾告退!”武姜再拜。见两人搀扶入寝殿,武姜顿时忆起昔日美好光景,不免心头落泪。
南曦宫烛火摇曳,叔段正襟夜读《书》,侍从紫无名门外候曰:“二王子!”
紫无名便是叔段初涉前郐角寨码头随身的护卫之一,郑国谍门者,排第九,也叫紫九或紫谍。阿紫本无名,只因他酷爱着紫色衣服行事,叔段遂赐名曰紫无名,小名阿紫。
“阿紫,拿到了吗?”叔段推门相迎,见阿紫手中金疮药,心喜,喃喃自语:“王兄挨了二十板子,定是很疼!望这药助他恢复得更快一些!”
“主子!”阿紫带上厢门,持剑抱胸,一脸不解,“阿紫不懂,为何主子对大王子之事如此上心?阿紫看大王子神色,他对主子你,似有嫉妒之意!”
叔段不快,斥曰:“阿紫!休得无礼!此话与本宫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有性命之忧!”
“阿紫说的就是事实!”话音刚落,武姜便推门而入。二人纷纷作揖侯安,叔段忙朝前搀扶,关切打趣道:“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