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他在走廊抽烟,她上去不是,不上去也不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
刚踏上楼梯,闻雪时听到声音转过身,一张脸蒙在还未散开的烟气里。
她又忍不住想念叨一句,你真的要少抽点,但上次已经说过一次,这次再说就逾矩了,不合适。
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再是她能干涉的。
闻雪时偏过脸,往夜空中吐出一片烟,眼睛看着她:“不好意思,又让娄老师闻到烟味了。”
“没事,这里也没规定禁烟。”她停下脚步,“今天拍摄……你演技成长很多。”
他听到夸奖脸上也没什么波澜:“你也是。”
娄语没再接话,点点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时,他突然出声说:“我发的那条消息,其实你看见了吧?”
她脚步一停,在撒谎粉饰太平和坦诚之间疯狂摇摆。但这一摇摆,已经透露出了信号。
于是她只好实话实说:“我知道你对番位不满,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没有对番位不满。”他抖掉烟灰,“我是恼我自己,我不该发那条消息的。”
“……”
闻雪时咬住烟嘴:“我能猜到你所有的反应,就像当年一样,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问了,这么些年还是没长进,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平静的叙述,却一刀扎进娄语心里。
提到当年,娄语垂下眼,那把刀不停硌着她,但她却突然轻松了,甚至还笑起来。
这是他们重逢之后,终于能稍稍开始正面提到那些不愿意回过头看的曾经。
“你现在来问是为你自己的利益考量,这没什么不对的。”她自言自语地,“我也得为自己考量,就像当年,所以我们能像今天这样,又走到同一条路上,也是因为当年我就没走错路。”
“我从没觉得你走错了。”闻雪时摸出烟盒掐灭火光,神情便在夜色里暗了下去,“恰恰相反,我认为你就该这么走。”
娄语脸上的笑容此时再难维持下去。
她敛起笑意,别过脸:“你别装大度,当年明明最后是你提分的手。”
为什么用“最后”这个词,是因为她也提过分手。
就在那次她背着他去完酒局之后。
那晚他在楼下抽了多久的烟,她就在楼上关灯的沙发上坐了多久。
大概他以为她睡了,才又不声不响地回来,两人又迎面撞个正着。
他开口问:“怎么还不去睡。”
若无其事似的,声音却暴露了抽烟抽多的干。
她答非所问地说:“闻雪时,我们分手吧。”
他脱下外套的动作僵在半空。
她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更酸涩了。
他把外套甩到地上,大踏步走过来,沉沉地盯着她。
他们借着窗外快到黎明的月光对视,娄语率先一步挪开目光,嘴上道:“你讨厌现在的我是不是,你说不出口,我替你……”
还没讲完,闻雪时把人压在沙发上吻了下去。
他直接身体力行地辩驳了她。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像经历一场长跑。她被吻地蜷缩在沙发上,很长时间没有再开口。
闻雪时又想伸手去拿烟,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他也在沙发上坐下,她旁边的位置凹陷下去,旧沙发松软的材质连带着她坐的地方也弹动,像是坐在一片流沙里,拖着两个人一起往下。
快淹没的人声音却出奇地冷静,他问:“你想好了吗?”
她反问:“你不觉得累吗?如果对象不是我,你或许就不会离开之前那个经纪公司,不必背那么多债,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取消一个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