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能有个去处。
近来她却有了旁的想。原是她打听到族里有一对年幼兄妹,父母、祖父祖母皆已离世,也被吃了绝户,无人肯养,今过得十分艰难。
已经平静了数十年的田司『药』,心间风涌浪起,或是怜悯这对兄妹,或是年老寻根,她动了心思——她想把这对兄妹记在大弟二弟名下,把昔日田家再撑起来。
亦或者还有他私心、打算。
难就难在何出宫,纵是皇后一时把她放了出去,甚么时候人手缺了,又下旨将她召回,都是常有的。
田司『药』知晓裴若竹在皇后跟前正当红,便想借裴若竹之口,把她的情况在皇后耳边透『露』几句。
这日,田司『药』又对裴若竹道:“皇后娘娘素日里是个极心善的,若是知晓我的苦楚,想必会通融一二,容我出去养老。”再过一个月就拟定出宫女官人选了,田司『药』也有急了。
裴若竹哪里敢答应她,宫中最忌讳的就是『插』手人任免,她虽受皇后喜爱,却不是皇后的心腹,岂敢在皇后面前耍小心思。
只怕帮不到田司『药』还把自己搭进去。
裴若竹想了想,言道:“田司『药』身边常常带着个四旬女史,医道似乎颇得妃嫔们肯定,我见她出诊许多回了。”
田司『药』不明白裴若竹为何说这个,道:“她算是我的徒弟,已经得我九成功夫。”
“皇后娘娘重视人,岁末考核在即,她若能施展医道能,司『药』的位置便有了后备人选。”裴若竹提醒道。
田司『药』当即意会,心里有了新的主意,笑道:“皇后娘娘观摩时,还请裴典言帮着美言几句,我徒弟是有真本的。”
裴若竹应了下来,道:“说几句实话,不妨甚么。”
一个月后,田司『药』的名字出现在出宫名单之上,皇后恩准来年七月出宫。
作为答谢,田司『药』介绍裴若竹认识了人,说道:“老婆子我只能做穿针引线的,想必以裴典言的本领,快就能融贯中。”宫里头有张不见的网,隐秘难寻,田司『药』带着裴若竹撕开了中一角。
做全,裴若竹知晓田司『药』出去后需一个落脚的地方,于是又做了个顺水人情。
况且,她一直知晓四妹妹对医道『药』理求知若渴,岂能错过此等良机?
……
……
五月下旬,院试在即,裴少津已经准备就绪,只待贡院告示报名。
这日,他抽出半日陪沈姨娘到庙里进香许愿,聊表沈姨娘思女心切。
上香完毕,从庙里出来,万般不巧,叫他们遇见了个李水生李三郎。
李三郎亦不知歹,冒冒失失上前来与裴少津搭话。沈姨娘不识得李三郎,还以为他是裴少津的窗,裴少津便在小娘耳畔低语了几句,沈姨娘当即『色』变,眼神中多了鄙夷。
裴少津将小娘送上马车,极不客气李三郎道:“你不脸,明知我不想见你,你还上前搭话做甚么?”
旁边无人,裴少津说得直接。
李三郎脸上羞惭,又辣又烫,支支吾吾道:“听闻三小姐入宫为女官了,有此?”
又补了一句:“是我家做得不对,人小甚微,确是有迫不得已、为难之处……”
裴少津没有任解释下去,打断李三郎的话,道:“蹬鼻子上脸,你愈发不脸了。我姐姐与你本就没有甚么,只不过一面之缘而已,你这般说,似与你有甚么纠纠葛葛一样,岂不是败坏我姐姐的名声?”
“子有千种万种,偏偏你家叫主母上门相,阴阳怪气,我母亲也把话说清楚了,你怎么还这般不脸地三番五次打听我姐姐的?”
“甚么迫不得已有为难之处,说得似你的为难是伯爵府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