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人皆可沉默,唯独袁绍和曹操不可沉默。袁绍是盟主,曹操是发起者,他们如果沉默,这些诸侯也就该散了。袁绍说了一句著名的话:“如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在此,哪有他华雄猖狂的份?”袁绍这一句,既给自己争了面子,又推脱了责任,说得非常漂亮。但袁绍的话也给一个落魄青年的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有了一个奋斗目标。这个落魄青年姓关名羽,他的奋斗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要杀掉颜良文丑。而在杀颜良文丑之前,这个落魄青年还有一个眼前的目标,那就是杀掉华雄。
这时候曹操的心里也在打鼓,尽管他对夏侯惇的武艺非常自信,也想派他出去长长脸。但夏侯惇是自家兄弟,华雄不是纸糊的,一旦脸面长不上去,那可就是丢脸外加伤心的事情。没准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鲍信。就在曹操沉吟不决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
“某愿望。”关羽大声说。
这个声音一出,曹操大喜,袁绍大怒。因为袁绍看见,这人只是刘备背后一个小人物。刘备本身就是站在那里的一个小人物,更何况他背后的小人物。此时此刻,袁绍觉得这个人没有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不守本分,想获取自己不该获取的东西。
袁绍没有理关羽,也没有理刘备,他只理了公孙瓒。因为这两个愣头青是公孙瓒带来的,他必须给公孙瓒一点教训,让公孙瓒以后不要再带杂七杂八的人来自讨没趣了。
于是袁绍问:“敢问公孙兄。你背后这位是哪位高人?”
公孙瓒答道:“此人姓刘名备字玄德,皇室后裔,跟我一起师从于卢植将军。”
袁绍心里一激灵,乖乖,自己是世家大族,人家却是皇室后裔,竟然让人家站着自己坐着,好在这人很穷,向来又混得很潦倒,很好摆平。袁绍立刻吩咐摆座。然后袁绍大嘴一撇,厥词又放:“我是敬重你皇室身份,你这人没有什么名声,所以刚才没有注意到,见谅!”
刘备打心里哼了一声。不过这一声不能哼出来,此时此刻,能够得到袁绍赐座,那已经是一个突破了。从此天下将遍传,某年某月某日,袁绍为刘玄德赐座,对自己大有好处。于是刘备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时候袁绍终于将话题转到关羽身上了:“请问这位是?”
刘备知道袁绍打算找关羽的麻烦,心中早已恼怒。但现在拿了好处,立刻就开始思考如何能够既保住好处又让自己的结义兄弟不吃亏。于是刘备笑道:“此人乃与我结义的二弟关羽,曾在黄巾战场厮杀,如今跟我四处流浪。”
袁绍哼了一声:“黄巾毛贼耳,三岁小儿皆可剿之。此间多有英雄,不要逞能。”
关羽本来自告奋勇,被他当头一棒,心中大怒,不过脸上并无表露,淡淡抱拳退后。
但这时候曹操坐不住了。剿黄巾的时候,他曾经跟刘备并肩作战,深知关羽的实力。如果让他出战,一来夏侯惇不必出去冒险,二来关羽定能杀了华雄,于大局有利。
于是曹操大喝一声:“且慢!当年我曾与关羽并肩作战,此人较我帐下众将更为勇武。我保关羽出战,定能够阵斩华雄,扬我军威。”
曹操这一声,石破天惊。要知道曹操帐下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洪等自家兄弟,虽然在军中不出名,但那都是威名远播的英雄。现在曹操竟然说关羽比这些人还厉害,那就不能小瞧了。
袁绍心中更是大惊。他也没有想到,无意中竟然得罪了这条好汉。不过他资历颇深,错了也就错了,也不打算道歉。只是顺水推舟道:“孟德既然如此说,可着此人出战。”
曹操大笑:“云长若出战,华雄万无幸耳。”忽然离席,亲自来到关羽身前,满斟一杯:“云长兄,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