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呜呼。宝鼎叹息道:“像你这样活在世上,简直生不如死,唉,早死早投胎,对你何尝不是解脱?”三军汉躬身答道:“大人英明!”三对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宝鼎,眼神灼热,好像在期待得到某种回报。宝鼎大笑道:“你们替我做事,我当然要给你们加官进爵,可是都头的位子只能一个人坐,这该如何是好呢?”三军汉情不自禁握紧手中的刀,凝视同伴的时候,眼中已有浓浓杀气。
宝鼎道:“且慢,你们都是我的得力干将,怎能自相残杀,窝里斗呢?”三军汉道:“请大人明示。”右手仍不离刀柄。宝鼎沉吟片刻,道:“咱们自己人竞争,只有做到公平公正,才能避免伤了和气,大家以后还是齐心协力,推心置腹的好兄弟,是不是?”三军汉还是那句话:“请大人明示。”右手却离开了刀柄,抓搔后脑勺,表情迷茫,显然无法猜透宝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宝鼎道:“竞争是什么啊?就是要看谁本事大,有手段,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提拔人的标准是什么,谁能给我带来更多的财富,他就是我左膀右臂,心腹亲信。”
三军汉听得一头雾水,翻来覆去仍然那句话:“请大人明示。”宝鼎微笑道:“比如说马步军都头的职位是杂货铺的一件货品,你们三人同时看上它,那该怎么办呢?当然是价高者得。哈哈。”三军汉咽了口唾沫,急声问道:“大人开价多少?”宝鼎晃了晃张开五根手指。三军汉齐声问道:“五千两银子?”原来宋庆职务是从前任知县花二千两银子所得,如今宝鼎开出五千两银子的价格,实在算不上漫天要价,三人觉得心中跃跃欲试,寻思只要比同伴再多出三五千两银子,马步军都头一职岂非囊中之物?
宝鼎摆手笑道:“是一年五万两银子起,三年一付,概不拖欠。”三军汉面色大变,嘶声说道:“什么?”宝鼎道:“看你们一个个不爽利的孬样,我都替你们脸红害臊。哼,马步军都头赚钱厉害得很,以为我不知道么?为什么青龙山的土匪一直剿灭不了,难道那些人很厉害么?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因为他们每年会给马步军都头一笔丰厚的钱财。若是一鼓荡平了,岂非断了自己的财路?为什么本县的地痞流氓特别多?偷盗抢劫的案件特别多?因为他们有马步军都头罩着,他们有胆量肆无忌惮。哼哼,你们财源滚滚,却待我抠抠索索,还把我放在眼里么?”
三军汉低声道:“一年五万两银子,恐怕亏得连裤子要当掉了。大人能否高抬贵手,给属下留口饭吃?”宝鼎冷笑道:“只要动一动脑子,一条条财路不就在眼前么?斧头打凿,凿打木嘛,愁眉苦脸做甚?我是让你们赚钱发大财,光宗耀祖,又不是要你们下十八层地狱。”三军汉见得宝鼎铁定了心,绝不相让,自己此刻又骑虎难下,除了硬着头皮应允,实无它法,道:“属下听从大人的安排。”心道:“你要逼我们得走投无路,我们就去逼着老百姓家破人亡,反正谁也别想过好日子。”
宝鼎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瞟了小颜一眼,笑吟吟说道:“今天本官要务在身,就不搞你出五十,他跟一百,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的那一套,咱们速战速决,一锤定音,如何?”三人满面通红,只觉得心头突突乱跳,暗自盘算该出多少钱,才可以一举成功。宝鼎点头道:“既然你们心无异议,咱们就直奔主题。”三人几乎同时报出价格。一个报六万,另一个报五万五,第三个报十万,便即分出胜负。众人不由得发出一片惊叹之声。输的二人定了定神,强作欢颜,向赢家祝贺。
赢的那人唯恐夜长梦多,吃了几杯酒,返回城里,筹钱去了。宝鼎平白无故得了笔横财,心下畅快,放声大笑。笑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桌子,长长叹息。众人以为他又有损人利己的念头,心里连珠价叫苦,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陈银瓶幽幽的道:“宝大人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单枪匹马可是会把身体搞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