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识好歹,不能替宝大人分忧解难。”宝鼎笑道:“难道你想替我做媒?”陈银瓶斜眼瞧着小颜,道:“她温柔体贴,不像我见异思迁,定然是个贤内助,不会是男人的累赘。”
宝鼎眼中露出热切的神色,道:“她愿意嫁给我么?”陈银瓶笑道:“她若是不愿意,岂非眼睛瞎了么?”大步走到小颜身边,抚摸她的头发,道:“你的命真好。”小颜道:“我……我……”说了两个“我”字,低声哭泣。宝鼎站起身来,冲着长者拱手,意气风发道:“小婿宝鼎,拜见岳父大人。”双腿微曲,似乎要跪下去。长者动作更快,“卟通”的一声,跪在地上,道:“大人能娶小女,小人荣幸之至。”连连磕头。宝鼎道:“哪有丈人拜女婿的,不是乱套了么?”却不伸手搀扶,任由长者额头撞得“嘭嘭”响。
忽然之间,听得有人冷冷道:“你这狗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我老婆么?”叶枫一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魂飞天外,心道:“他怎么来了!”急忙趴在桌上,双手遮住脸孔,似乎醉得不省人事。众人见得一头发雪白的男子缓缓而来,尽管他面容憔悴,衣裳破烂,却有一代雄主,君临天下的气势。众人不禁心中一凛。这男人腰带斜插一只人手,除了岳重天还会有谁?
宝鼎怔了一怔,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说话之间,嘟了嘟嘴。几个兵牟提刀扑出,向岳重天劈落。岳重天道:“不自量力。”也不见得他有任何动听,挨近他的三人齐声惨叫,仰面倒下。其中一个脸膛劈成两半,宛如切开的鱼头;另一个喉咙开了道口子,鲜血突突外流;第三个胸部插了把刀,贯穿身躯。他们的刀明明砍向岳重天,谁知道是不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厉鬼附身,竟然要了自己的性命?
有人忍不住叫道:“中邪了,中邪了!”只有叶枫看得真切,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岳重天双手如闪电霹雳般挥出,在这三人手肘上一推一送。这三人情不自禁,手中的刀猛然回转过来,登时击中自己的要害。岳重天以白羽为食,体力比叶枫充沛得多。另外几个和岳重天相距甚近的兵牟,见不对头,脚底似抹了油一般,顷刻间,退出数步,脱离了和岳重天的接触。宝鼎面无人色,迭声叫道:“不许退,不许退!”声音打颤,难饰惶恐。众兵牟应道:“是,是!”哇哇向前。
岂知离得岳重天尚有几步,众兵牟忽然齐声大叫,跌倒在地,个个眼睛紧闭,好像昏了过去。他们额头皆有个大青包,敢情是刀柄倒转,将自己敲晕。原来众兵牟亦是老油条,此时装死,既逃得掉杀身之祸,又能躲过宝鼎的责罚。岳重天朗声大笑,一步步向宝鼎走近。宝鼎指着躲在桌子底下的朱师爷,叫道:“你去拦住他!”朱师爷无可奈何,只得唯命是从,也不站起,似狗一样向岳重天慢慢爬去。岳重天道:“去你妈的。”飞起一脚,把他踢翻了个跟头。
朱师爷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多半效仿众兵牟的做法了。只不过他好奇心太强,不想错过精彩的一幕,故而眼帘并没有完全合拢。岳重天面带微笑,坐到宝鼎对面,左手直直伸出,往宝鼎喉咙抓去。宝鼎叫道:“等一等,我有话要说。”岳重天左手垂下,手上已多了块肥肉,边吃边说:“有屁就放。”宝鼎拿了个空酒杯,提起他独自享用的汾酒,倒满放在岳重天面前,道:“在下虽然臭名远扬,但终究还是朝廷命官,就算做错了事,也是由朝廷来处置。阁下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岳重天喝了口酒,笑道:“大人是不是在提醒我,我再英勇神武,也是个江湖莽夫,朝廷若想收拾我,简直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宝鼎笑道:“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岳重天道:“你这个朝廷命官,在我眼里,连条狗也不如。”宝鼎见得岳重天不停吃东西,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绷紧的神经不由松驰,道:“但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