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汤独桥容不得林镇南有片刻喘息,提刀追入巷内。林镇南站不起来,身子倾倒,顺势在地上打滚,两根狼牙棒横扫汤独桥的脚踝。
汤独桥哈哈大笑,道:“顶天立地的林大侠,怎么像条满地打滚的土狗了?有本事站起来啊!”九环刀下划。林镇南双臂一麻,两根狼牙棒从那小贩头顶飞了过去。那小贩又是一声惊叫,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四面八方的变革派教众早已轰然叫好,阿谀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汤独桥道:“你竖起耳朵好好听听,为什么大家都在欢呼你即将到来的死亡呢?”伸长手臂,九环刀划向林镇南心口。林镇南大吃一惊,双脚用力一蹬,脊背贴着地面,往后滑出数尺。忽然间听得耳边叮得一声响,脑袋似乎撞到了某种硬物。
他尚未搞清怎么回事,整个人突地腾空而起,脑袋不停撞击着硬物,咚咚生响,呼吸之时,别样味道。这才察觉自己落入盛装糖水的木桶里,且被那小贩挑在肩上,快步奔跑。汤独桥怒不可遏,大吼:“兀那汉子,你搞甚么名堂?还不放下担子?”紧追不舍。
可是无论他如何追赶,总是差那小贩三五步距离,汤独桥并不以轻功见长,认为那小贩平时走街过巷,翻山越岭惯了,步履矫健,体力充沛,故而难以追上。岳重天和叶枫却是脸色渐渐变了。那小贩看上去东一晃,西一转,狼狈不堪,其实是种极其高明,精妙的步法,莫说是汤独桥,便是他们下场,未必能赶得上。
他们相互对望,心里均是同样的疑惑:“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十余名变革派教众大呼小叫,冲出拦截。几人横在那小贩身前,举刀就砍。那小贩失声叫道:“你这个人好不讲道,躲到桶里做甚?你害苦了我。”肩膀颠动,抛下林镇南,宛如泥鳅一样,从刀光剑影穿了过去,冲入巷子,不见踪影。
众人见得林镇南落地,惊喜交加,不理会这不知姓名的小贩,兵刃齐举,往林镇南刺去。林镇南反应不及,皆被刺中。店里众人都是“啊”的一声尖叫,林镇南妻女更是泣不成声,眼眶红肿。岂知兵刃刺在林镇南身上,并无鲜血流出,却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好像砍在铁板上。
众人怔了一怔,举刀又砍,又是如此。众人大惊失色,以为林镇南有神祗护身,自己若是再不识好歹,岂非要得到报应?纷纷扔掉兵刃,闪到一边。汤独桥怒气冲冲,对着林镇南连砍几刀,力气使得极大。林镇南亦是惊诧至极,不知自己何时拥有了刀枪不入的本领?
他见得刀来,内心忽然踏实无比,不闪不避,一一笑纳。一时之间,铮铮之声,此起彼伏,身上火星迸溅,众人皆看呆了。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岳重天长长吁了口气,手掌在窗框上轻击一记,喃喃道:“化水为甲,好厉害的江南吕家!”
叶枫陡然间想起心狠手辣,不自量力的缪宗棠,温柔多情,难以忘怀的阿绣,心中百感交集。只听得汤独桥“啊”的一声,虎口鲜血直流,千锤百炼的九环刀缺口累累。原来他的力气都反弹回来,故而他使的力气越大,对自身造成的伤害越是厉害。
林镇南眼见有机可趁,精神陡长,呼的一声,右拳捣向汤独桥的左胁。汤独桥身子一晃,转到林镇南身后,抱着碰运气的念头,朝他身上几处穴道戳去,林镇南似喝多了的醉汉,扑倒在地。汤独桥提起林镇南,往酒店走来。变革派教众七嘴八舌,尽其所能,肆意歌颂赞扬汤独桥,说不出的肉麻恶心。
店里众人面若死灰,皆在心里大骂老天爷瞎了眼。叶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江山县这块地盘,已经插上了变革派的旗帜。如今的变革派,就像干旱已久的田地,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来滋润。汤独桥把林镇南往地下一丢,几人取来绳索,将他捆得粽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