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仿佛一个饱经磨难,孤苦伶仃的老人,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叶枫一动不动倚在窗前,竖起耳朵听着落雪声。
在余观涛看来,牺牲余冰影一个人的幸福,换来华山派的光明前程,无疑是笔极其划算的生意。无论余观涛以前要走洗剑山庄的门路,还是这次和魔教完美结合,余冰影只不过是一块敲门砖,垫脚石而已。这也是余冰影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无法抗拒的命运,名门子弟的婚姻,首先要服从于所在门派的利益,至于感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一生,无不肩负使命,带着任务。
叶枫长长叹了口气,暗自问自己,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余冰影显然不是热衷权力之人,她崇尚自由,追求独立,若是她的余生是在处处受制,宛若囚徒中渡过,她很快就会枯萎,凋谢。既然已经不爱,又何必祸害于她?他一向懦弱,胆小,做不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事。叶枫穿好喜服,推门走了出去。
他已经有了办法。
新人行罢大礼,酒宴之后,众人一发涌上新房,要求两位新人做这个做那个,无一不是稀奇古怪,过份至极的馊点子。叶枫和余冰影费尽心思,精诚合作,总算勉强完成众人的要求,期间仍是难免被众人以请客吃饭为名,讹了不少银子。三更之后,众人还是兴趣高涨,不依不饶。叶枫巴不得众人闹到天明,这样一来便不会有面对余冰影的煎熬。
余冰影有些不开心了,脸色渐渐不自然起来。东方一鹤忽然板起脸来,沉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莫非诸位不想新郎新娘早生贵子?咱们到外面喝茶去。”众人面色骤变,登时闭上了嘴,垂头丧气走了出去。东方一鹤提起叶枫的右耳,道:“最低限度双胞胎,否则连兄弟都没得做了。”叶枫面红耳赤,哪敢开口应允?余冰影害羞极了,捂着双耳,头也不敢抬头。
东方一鹤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大声说道:“总之你要尽心尽力,不许偷奸耍滑,保存体力,明早起来你若非步履蹒跚,萎靡不振,休怪我两只拳头不认人。哈哈。”余冰影“哎呀”一声,双脚乱跺,更加羞不可抑。大笑声中,东方一鹤带上房门,大步走了出去。余冰影背靠门板,双手伸到身后,得的一声,上了门闩。双颊依然一片火红,只是更多的是娇媚和诱惑。叶枫心中突突乱跳不停,寻思:“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忽然间听得滴滴嗒嗒的水珠落地声,原来紧张到了极点,身上大汗淋漓,一道道从指尖流了下来。余冰影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眼睛左右上下转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叶枫大是惊奇,暗道:“她在做甚?”余冰影观察良久,寻了根棍子,慢慢弯下腰去,棍子伸入床底,一阵拨弄,好像里面藏着大老鼠。叶枫满腹疑惑,忍不住说道:“这么冷的天,老鼠应该躲在窝里不出来了。”
余冰影抿嘴笑了笑,满脸狡狯神色,解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见得里面装着数十个金灿灿的铃铛,多半是那庙祝给她的,不知做甚么用处。叶枫猜不透她的心思,瞪大眼睛看着。余冰影拿了根细绳,串起几个铃铛,推开窗户,跃了出去。叶枫忙冲到窗前,只见她将铃铛小心翼翼挂在窗下砖墙上,他实在看不懂,不停搔挠着后脑勺。余冰影站了起来,一只柔若无骨、洁白如玉的手伸到了他身前,双目凝视着他,情意绵绵。
叶枫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余冰影借力纵起,整个人扑入他怀里,右足反踢,窗户“格”的一声,合了起来。叶枫不由全身肌肉僵硬,颤抖不已。余冰影一捏他的鼻子,叶枫吃消不住,“啊嗤,啊嗤”打了几个喷嚏。余冰影吃吃笑道:“你不知道我在做甚?”叶枫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他想不到余冰影不按他的设想行事,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余冰影眼珠转了转,狠狠道:“有些人坏得很,不多留点心眼怎么行呢?”叶枫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