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夹杂在杰森的语气中,“但若要诚实说出我的感想,它们让我在一定程度上感到恐惧。”
女歌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萍水相逢出手帮她的青年在这闷热的夏夜也戴着一副墨镜,似乎是怕人认出来脸。他的衣着打扮有一种古怪的风格,与那些机车皮衣的摇滚乐队有几分相似……但他的眼神、他的指缝、他的气味都干净得像一阵风,明明他气质的角落也盛有荼靡的芽苞和金线装点过的痕迹。
“你是一个游客?”
把酒精吐干净以后,她似乎清醒了几分,音尾挠人的勾子也收敛了。只需要一眼,她就明白对方不是那种会被她吸引的男人,而他也不会是能吸引她的男人。
“是的。”
“你是……美国人吗?”这类人的口音也是能作假的。
杰森失笑:“我做了什么让人怀疑我的国籍?”
“我所描绘的美国不能嵌进你。”
“我出生在一个可能是全美最肮脏最混乱的小巷,然后又被整个美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收养——”
他顿了顿。
“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替它代言了。”
“啊……”她恍然。
那就是了,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没有对这样夸张如天方夜谭的经历表达质疑,她轻轻地问:“然后呢,他们把你赶了出来?”
就连杰森也看不出她是确实相信了他的话,还是就如同对待一个普通的惯于吹嘘的男人,精巧而习惯地性附和他的说法。
“事实上……是我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但杰森也并不在意她是否真的相信。
女歌手将额前散落的刘海拨到耳后,此时她正以一个即将滑落,不那么甜心的姿态靠在树上。
“为了什么?”她微微颤抖着肩膀,似乎在难以抑制地微笑。
“为了我的事业——不管是我的手段还是目的,他们都不赞成。”
杰森懒洋洋地,不怎么在意地说。
“他们不能理解我,而我也不想认同他们。如果选择一些东西意味着必须要放弃什么,我想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我人生中95%的时间都在不停重复着得到和失去——直到最后我意识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牢牢抓住了它,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什么事业?”
她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可提问的重点出乎杰森的意料。
“……有点类似于我刚才暴揍了那些人,而不是把他们送往警局。”就像火车上偶然相逢一见如故的陌生人,杰森选择隐晦地说了实话。
“你并不是一个出于纯粹的善良和同情才选择这样追求的人……在一定的程度之内,你有飘忽不定的道德观和令人难以捉摸的举止。你很清楚这一点……甚至有意放纵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瞬间,杰森的神情变得如同他初初听到她的那首歌一样。
“别害怕……我没有读心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女歌手露出了一抹狡猾不定的笑,“我刚刚只是在说我自己。”
“我曾经……我曾经的确想当一个诗人,但在一些事情发生之后,我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梦想破灭,散作天际百万颗的星星……”
她闭上了双眼,以一种如梦似幻的语气说。
“我不停地许愿,不停地许愿,它们闪光,然后重复破灭。但我真的并不介意,因为我明白想要追求到真正的自由,是需要牺牲你所拥有的一切作为代价的……”
“自由……”杰森愣住,喃喃自语道。
“当那些曾经熟悉我的人了解到我在做什么,是如何支持着度过这些艰难的日子,他们都问我为什么……但对那些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