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欢君。”三日月宗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肌肤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手套传到眼皮处,荒目欢紧急收回自己的个性,声音冷硬:“三日月,放开。”
“我不会放手。”三日月宗近道,“若欢君一定要在此刻杀了他,便连同我的手一起带走好了。”
“你……”荒目欢气急,但他又不愿伤害三日月宗近,抿着唇思索片刻:“好,我现在不杀他,你把手放下。”
三日月宗近这才放下手。
荒目欢看着面露失望的髭切,认真地道:“等我断开与本丸的契约再来履行诺言。”
髭切愣了愣,他用手挡住眼睛,低低笑了两声:“好,我等你。”
他转身离去,白色的外套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渐渐隐匿在山林中。
“由我杀了他便是。”三日月宗近低声道:“欢君就是因为太过温柔,才总被奇怪的家伙缠上。”
荒目欢摇了摇头:“温柔这个词与我可无关。”
他转头去看仍在不停绽放的烟花,目光中渐渐流露出迷恋:“烟花真美。”
烟火便是他一直追求的人生,在死亡那一刻达到生命的顶峰。
“欢君。”三日月宗近微笑着道:“接下来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你想好偷溜出来的借口了吗?”
荒目欢脸上的表情一僵。
“我……我再想想。”他心虚地道。
烛台切在旁边松了口气,刚才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这个少年会随着烟花的落下而消逝,但三日月宗近开口后,那种感觉便不复存在。
下次还是带大人看些别的东西吧,他想到。
49.
大概是因为出了髭切的事,三日月宗近暂时不太想解决烛台切,而是强行拎着小少年的领子把人抱回了房里。
鹤丸国永还在沉睡。
“鹤先生?”荒目欢觉得有些不对,轻轻戳了戳鹤丸国永的肩膀。
“恐怕是用了安神香。”三日月宗近轻叹一口气,“解药放在你的饭里了吧。”
他站立着,微盍双眼,忽的散发出冲天的杀意。
鹤丸国永猛地跳起来,眼睛未睁,刀便已经出鞘。
然后看着室内的两个人,少见的茫然:“怎么了?”
“这么叫比较快些。”三日月宗近回以微笑:“你被安神香迷晕了,若不是遇上了,欢君现在还在外面与烛台切一起亲亲密密的看烟火。”
荒目欢听着觉得不对,出声反驳:“我们哪里亲亲密密的了。”
“窝在他怀里被投喂,难道不够亲密吗?”三日月宗近反问:“难道欢君认为只有亲吻才足够亲密?”
荒目欢张了张嘴,居然无法反驳。
他只是不乐意自己坐着,找一个抱枕而已,在三日月口中却像是和野男人出了轨。
小少年冤得很,但这种事情解释也解释不清,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小声嘀咕:“就是靠着一起看烟火嘛,也没有做其他的事。”
“你还想做其他的事?”鹤丸国永缕清楚在自己被迫陷入深眠后发生的事,顿时恨得牙痒痒:“胆子大了,敢偷偷跑出去和别人一起看烟火了!”
“我事先又不知道是看烟火。”荒目欢一开始还小声狡辩,说到后来,反而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还不是因为鹤先生偷偷扔掉了我的鞋,不让我出本丸,我太闷了才会跑出去。而且你们之前说不给我买鞋是因为时代太靠前,配套的鞋子不好买,根本就是瞎说吧!”
他指指门口的小皮鞋:“烛台切就很快买到了啊。”
鹤丸国永眼里闪过一道阴霾:“我早该把那家伙杀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