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直被两个人养着的小家伙突然有了新的饲主,我只是有几分好奇罢了。”
荒目欢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万万没想到今天自己百无一失的偷溜计划竟然是被他破坏了。
“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说。”他也不惦记着没看完的烟火大会了,气势汹汹:“我一定要先打他一顿!”
他冲得太快,烛台切和三日月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那便让欢君发泄一番。”三日月宗近收了刀,站在一旁看他们。
髭切对荒目欢实力的印象还停留在之前,那个时候的荒目欢双眼被挡,身上还有伤,而现在的他虽然灵力有所消耗,但身体各部分都处于全盛状态,轻而易举地将猝不及防的髭切压着打。
“哦呀,大人的实力有些超乎我的想象。”髭切举刀格挡。
荒目欢不说话,利用自己速度快身体轻盈的特点与他周旋,挑他身上痛的地方打。
髭切估计自己是真的将他得罪的不清,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最后干脆直接停下来,任由荒目欢动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荒目欢拧着眉。
“大人打我一顿就会消气吧。”髭切叹了口气:“我又打不过你,这样我们两人都省力。”
“你也打不过三日月,之前怎么不束手就擒。”荒目欢翻了个白眼,打了他两拳,发现他真的一声不吭的受着,顿时觉得无趣:“算了,这样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三日月会杀掉我。”髭切捂着伤处,面上却挂着笑:“我可不想死在他的刀下,若是大人来杀我,说不定我就不反抗了。”
荒目欢转身的动作一顿,回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凑近了仔细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想活了吗?”
那双浸染着红色的金眸映着烟火的光,乍一看似乎满是笑意,但荒目欢能看出他眼底的确深藏着疲惫。
“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与死去也没有什么差别。”髭切笑意绵软:“活了上千年,最后却是以如此丑陋的姿态离开,真是令人发笑。”
荒目欢看着他,沉声道:“那便由我来杀死你。”
“不行。”一直在旁边跟着他们的三日月宗近靠近,握住他的手臂:“髭切与你有契约,如果你直接杀死他会受到反噬。”
这是时之政府对刀剑付丧神唯一的保护措施。
“反噬?”荒目欢一怔。
“现在签订的不过是半契约,反噬对大人来说不值一提。”髭切说道,他的眸里仿若含着情:“大人不愿意杀死我吗?”
荒目欢神色一动。
他垂眸,睫毛颤了颤:“如果你只希望死在我的手里,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荒目欢一直在寻求愿意杀掉自己的人,有时候甚至忍不住会想,不如放弃执念,从楼顶跃下,是不是就能得到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死亡。
但是每次站在栏杆边缘向下看,看那小小的车水马龙与人影,他又觉得不甘心,自己太渺小了,过了这么多年没有意义的人生,也从未寻找到自身的价值,如果就这么死掉实在太糟糕。
父亲总是在他幼年时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的说欢要成为伟大的人,过一段有意义的人生。那时候他虽然听不太懂,但总是拍着手啊啊啊的应着。
可惜长大了才发现,像他这种人想过有意义的人生到底有多难,不如找一个强者杀死自己,在黄泉下还能说自己是被一个很厉害的人杀掉的,不至于让整个人生平淡无味。
总之,不管其他人抱着怎样的理由,他都不会拒绝主动求死之人。
“是的。”髭切轻笑,他也握住荒目欢的手腕:“请大人杀了我。”
荒目欢神色一凛,下一刻,一只手却突然遮住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