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不佳, 再加上自身约束, 坂口安吾通常只喝度数低的酒。
有时候甚至因为工作需要,他会干脆连酒都不喝——以避免眠眠打破的□□失去效力, 直接枯坐在台前, 点一杯加薄荷叶和切片柠檬的苏打水。然后等待遵守时刻的约定, 或是不期而至的巧合。
从前刚和太宰治认识的时候, 身形瘦削的少年还会一边戳着坂口安吾的手臂, 一边说些“不喝酒还来酒干嘛啦,这么死板小心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哦”之类叫人不痛不痒,却又总是不由得放在心上的玩笑话。
然而坂口安吾不傻, 随着下肚的酒水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了解太宰治。
他发现要是真的因为太宰治的话而浑身别扭, 才是真的遂了对方的愿。
于是坂口安吾逐渐学会了, 该如何反驳和吐槽这位港口黑手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
但是“在酒不喝酒”这个梗,直到今天之前——织田作之助挺身而出, 指正太宰治话中的错误:“不啊, 最近女孩子都比较倾心安吾这种沉稳可靠的类型。”
才算被正式掀过。
“织田作,你的意思是我才是不被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吗?”太宰治的脸颊,河豚一般地鼓起。
“我并没有那么说过。”
回答太宰治伤心质问的青年有双棕色的眼睛,在酒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温和又真挚。
比起自己, 织田作之助大概更不像个黑手党。坂口安吾是个善于铭记的人,脑子里不光装着比黄金还珍贵的组织情报,还会记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他们像这样,坐在酒里喝酒聊天时的开场白。
一段时间不见, 坂口安吾发现友人脸上的婴儿肥又稍稍褪去了一点,却依然稚气。
听说前些日子,太宰治还在问广津先生有没有什么比较锋利的刮胡刀推荐——最好是能锋利到在刮胡子的时候,能够不经意把脖子划拉出一条血流如注的大口子,这样就好方便他自杀了。
“不过,说起女孩子……”太宰治伸出手指,把被蒸馏酒浮力托起的球形冰块往杯底摁,“中也前段时间又遇到那个叫‘森野绿’的孩子了。”
坂口安吾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在搜寻回忆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微蹙着眉头。看起来像个认真求问的学者,“上次和你还有中原先生一起吃火锅的那个?”
“是的,是她。”太宰治忽然垮下脸,满面愁苦,双手交叠放在左心口,“全世界唯一一个能被中也感应到的‘重力操作’——虽然全世界是我的胡诌的,可你们不觉得太罗曼蒂克了一点吗?”
“‘全世界唯一’的话,的确挺令人羡慕的。”
“这里应该吐槽他胡诌的部分才对,织田作先生。”
“哎,你们听我说完嘛。其实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中也竟然连一点想要把她拉进组织的打算都没有欸!”太宰治一边叹气一边弹了弹玻璃杯口,闹变扭似的说道,“如果那孩子加入港口黑手党,说不定还能经常跟芥川君练练手——哇,万一她被芥川君打败,中也该有多生气我快想象出来了。”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友人与搭档之间关系恶劣了。
只是他总感觉,【重力操作】和【森野绿】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应该是可以联想到什么不得了的结论结果的。
“但是你也说了,对方是和中原先生相似的‘重力操作’,论强度不会差很多?”织田作抿了口蒸馏酒,辛辣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留下一路滚烫的痕迹。
“不哦,她绝对赢不了芥川君的。只有这点我可以用‘一辈子自杀不成功’来发誓。”
太宰治笑了起来,“芥川君虽然有些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