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不到她一丝一毫。
司马道子见她这般,便知必是司马曜来了。
果然,司马曜与周禄一前一后的走进离思院,他们主仆二人快步走来,皆奔着桃戈走去。
只是一个满目怜惜,一个若无其事。
司马道子见他过来,便回首看了桃戈一眼,道:“皇兄来得正好,快些把她带走,省得她胡搅蛮缠,赖在臣弟这里死活不肯离开。”
桃戈闻他所言,苦笑出声,皱着眉,捂着胸口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攥着胸口的衣服,唇边冰冷的笑意愈发明显。
司马曜目不斜视,直奔着她走去,走至她跟前便蹲下身子,一面唤着她,一面又抬手抹去她唇角的血迹。
桃戈泪眼望着他,低语道:“带我走。”
“好,朕这就带你回宫。”
说罢,便弓起身子,将她打横抱起,而后折回身,这才走至司马道子跟前,冷笑道:“老七非但救桃戈性命,还容她留宿在王府,朕可是要谢你?”
司马道子淡淡一笑,道:“深夜不好叨扰,臣弟只好将她带回王府,何况,她本就是王府的人,皇兄,你莫不是忘了?”
司马曜望着他,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桃戈躺在他怀中,脸色虽惨白,可这下看来却略显安逸,将脸埋在他怀中,双目微闭,有气无力的。
司马道子抬眸,目送他们走远,望着桃戈离自己越来越远,自是愈发揪心,好像这辈子都再难见她一面。
司马曜三人方才离去,妍蚩便又现身,这次现身却是在石桌旁,院中那棵海棠树下。
现身之时仍是先露出深蓝色的斗篷,而后放下手臂,斗篷整整齐齐的披在肩头,她站在海棠树下,望见司马道子蹙眉略显黯然面色,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便又消失不见。
司马曜抱着桃戈回到宫中,直奔着漪兰殿去,走至清暑殿附近,却闻身后传来几声唤:“陛下,陛下。”
他停步回身,周禄亦是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跑到他跟前,站定了身子,又唤道:“陛下。”
司马曜素来是个爽快人,自然是喜欢有事说事的,见他磨磨唧唧不说话,便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事?”
那小太监转头看了周禄一眼,而后道:“周公公方才吩咐奴婢去查崇德太后的遗诏是何人所拟,奴婢便去中书省询问了,说那遗诏是中书丞王国宝大人亲拟。”
“王国宝?”司马曜微微蹙眉,他自知这王国宝是司马道子的人,可他既是听命于司马道子,又何故要桃戈死。
小太监所言桃戈亦是听入耳中,王国宝是王敏慧的堂兄,而今看来,褚太后的遗诏必定有问题无疑,若那遗诏当真是王国宝所拟,那这件事,必定与席平脱不了干系。
“朕要见他,传他到清暑殿,朕回头便过去。”
“是。”
司马曜说罢,转身继续往漪兰殿去,彼时在漪兰殿,子霁正坐在内殿喝茶,忽听闻外头宫娥道:“陛下。”
她心下一喜,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盅,站起身来,再转眸果真见司马曜进来,却见他抱着桃戈,疾步入内,而对她视若无睹,径直朝床边走去,将桃戈放在床榻上。
她望见桃戈,心里头自然不安,她以为,桃戈昨日是必死无疑的,可她如今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司马曜为桃戈盖好被褥,这便转身,走至她跟前,道:“子霁,照看好桃戈,朕晚些时候再过来。”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她却连回应都来不及,转头看向桃戈,只见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竟丝毫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