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来:“好你个司徒……”
“何人咆哮?!”话音未落,内堂转出师雍,“这里是镜殿,君侯养病寝居的所在,本不许臣下接近的,何人还敢大胆咆哮?!”
寺人们上前回话:“是司徒。另有傅父奉命奏事,候在堂中。”
师雍闻言,微微一笑:“原来如此。两位元老请进。”
司徒弦一点不客气,拂开侍卫,趋步来到堂上,擦过公子养的肩膀,抢在他前面随师雍进到内堂。
公子养咬着牙,紧随其后。
“请问,君侯可否接见老臣?”一落座,司徒弦率先提出。
“当然。”师雍回答。
说话间,只见两名女童手持薰炉而入,又有寺人抬了紫竹帷屏,设在主座之前。
师雍起身:“恭迎君夫人出堂。”
公子养与司徒弦俱是一愣,不由地也赶紧起身。
果然君夫人临风受侍女左右扶持,缓缓登堂入室。
“君夫人乃是一国小君。”师雍说明,“两位有公事,可与小君先行商议。”
“不必用帷屏,撤了。”这个当口,临风来到主座坐下,立即发令,“都是亲眷,面对面才好讲话。”
不知怎地,司徒弦感到了一丝紧张。
这位君夫人对他而言,一开始只是一种毫无概念的存在,或者说,在第一次看到她时,他甚至觉得这曾与光君从大周之西走到大周之东,
据说经历了无数风波的司寇公主不过尔尔。她容貌既不够艳丽,举止也不够张扬,虽然风传她才华出众,然而一个女子的才华能到什么程度?
在男子独专的朝堂上,那充其量算个哗众取宠的话题罢了。
他很看轻她。
但随着她主持中宫日久,他发现周围一些情况在慢慢变化。
变化最显著的自然依旧是君侯。
在她失踪的近三年时间里,君侯的勤政与现在看上去是毫无区别的,可仔细琢磨,那时的君侯不仅把自己终日锁闭于镜殿,同时将晋国亦
终日锁闭于自给自足的状态中,不仅极少与他国接触,连对戎的战事也一场没有;在她伴随君侯身侧之后,君侯就连续进行了好几次出人意料
的举动,包括频频与诸侯聚首,向齐鲁报仇,铁腕镇压狐姬氏等等,一反往日万事无争的消极态度,甚至变得……狠辣起来……
而往常亲近君侯的几个少年臣子,仿佛也都视她如第二位君侯一般,尤其是君侯心腹师雍,相比过去长随君侯,竟然更频繁地护持在了她
侧旁,俯首贴耳甘于用命。
还有她带来的君侯的嫡长子,以君侯为首,宫中上下对其无不宠爱至极,而那孩子的用度仪制,俨然等同世子……
她不声不响地攀到了他不得不仰望的动摇不得的位置。
于是他想,她一定有他没及时察觉的厉害手段。至少她以外表麻痹了他的警惕心,就是一样本事!
结果,在黑祠的几番相争中,她果真亮出了她的实力,很快就除去了宝音,间接使他和他的儿子尝到了不好受的滋味。
所以,他有点儿怕她。
这是实情。
不过,他不能让她看出这一点。
“君夫人……”他清了一下嗓子。
临风直视着他:“舅父,您的要求我已经听到了,刚才您的声音很大。”
司徒弦噎住。
“最亲莫过父母子女。”她并不等他思考如何对应,“君侯与我完全能够体谅您的心情,可是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