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战愈勇。他眼见两人一时不分高下,心下又忐忑起来,心道大哥说了七分胜算,总也是有多一些把握的罢?
谁料反而是俞瑞避让之时,一个趔趄,往后退去,两臂一展拿稳,但胸腹之间露出破绽来。庄劼自然决计不会放过这机会,长剑一挺便点来。凌厉吃了一惊,眼见俞瑞便要受伤,不由自主拔剑而出。
剑方动,庄劼听到声响,不及变招来挡,眼神却往凌厉这边移来,显已分心。说时迟那时快胸口一阵剧痛,目光挪开之处的判官笔已将他戳中。俞瑞此刻动作之快连从头至尾看着的凌厉都吃了一惊,随即恍然,原来这只不过是俞瑞设下之圈套。他自己剑还没出手,空空荡荡地留在半高,人怔怔地站着不知所措起来。俞瑞右手判官笔深入庄劼胸口寸许,只轻轻一拔,庄劼身体晃了晃,便向后退去。
你……你果然……他喃喃地道。凌厉……凌厉……你果然也……
话语未竟,庄劼身体又一晃,便已仰天摔倒。
凌厉下意识地跨过去喊道,庄先生——
庄劼仰面躺着,一双眼睛犹自未闭上。凌厉惊疑道,大哥,你……你方才是……
真是抱歉得很了,庄先生。俞瑞不紧不慢地道,想要达到目的,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承让,这个正位,我便拿走了。
卑……鄙!庄劼犹自不能动,竭力地吐出两个字。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力正随胸口的血液一点点流走。俞瑞这最后一式寻觅空隙不是别的,正是点中了他这天山派内功中的死穴,纵然废不去他一身武功,也令他手脚麻痹,功力大损。
庄先生,倒说说看。俞瑞道。合并后的新会,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庄某……庄某先前相信你不是这等人……不料你竟……
庄先生未免太过天真。俞瑞冷笑道。不过无论如何,此番较量,俞某亦并无犯规之处——凌仲见,你说,是也不是?
凌厉看看他,又看看庄劼,道,但,但何须如此……
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庄劼厉声道。你们本就是串通一气,倒不如杀了我,否则我定当叫世人都知晓你们……
请便。俞瑞道。你我是什么样人,江湖上谁人不晓。俞某本也不指望旁人会拿我当君子。
大哥,你……你原来是利用我。凌厉咬紧了嘴唇道。
何以见得呢?俞瑞笑道。
你明知我会给你着急。我一动,他必定分心,给你可乘之机。这难道不是利用我?
是谁一定要跟来的?
凌厉竟是语塞,半晌道,但你如此做,与淮南会伤了和气,两会合并之事又岂能再成?
两会合并之事早在我们这场比试之前就定下了。俞瑞道。这场较量只是确定一个首领;庄兄说,是也不是?
庄劼勉力抬手按住胸口伤处,欲待坐起又力所不逮,咬牙道,你如此做,我又岂能相信你会善待我淮南会的兄弟!
庄兄倒是重情重义起来了。俞瑞道。放心,俞某决不会亏待他们的。今日之事,我亦不会对人提起,谁也不知道你已成废人,所以这个副位,你也尽管来坐,往后都是自己人——谁也不敢看轻了你。既然我坐这个正位,那么诸般事务就由我决定,不如这样,我们就定于下月十四在天都峰正式成立新会,记得叫你的人来齐了!
凌厉眼见他转身欲走,不由喊了一声道,大哥!
俞瑞只是头也不回。庄劼勉力撑起喊道,俞瑞,你给我站住!
庄兄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你再也休想我淮南会会为你效力!庄劼厉声道。
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