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半闭着,朦胧之间忽地闻到一阵清香,只见到一双绣着一只小狗追蝴蝶的花鞋,艰难地转了一下眼睛,向上瞧,又见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在自己身边,软绵绵的声线,问着自己:“你是怎么了?”
自己那时确实无一分力气回答她,她不由有些着急,竟伸手拉着自己,说道:“你,你是要死了吗?”说着竟然不由地哭出声,对着身后的嬷嬷道:“嬷嬷,他要死了。”嬷嬷见她如此模样,也跟着着急起来,说道:“别哭了,小姐。你赶紧松手,那人脏得很。小姐,哭了便不好看了……”那小姐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地哭泣,一直推着倒地的自己说道:“你不要死呀,我家的兔兔死了,我便再也没见过了。我听别人说死掉很惨的,冷冰冰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你别死了。”自己在一旁听着她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竟然心中升起阵阵温暖,心想原来这个世间上还有人会在乎自己是生是死。
自那之后,他便被留在关家做下人,可是那些家院子都笑话自己,说自己是关家二小姐的一条狗,都唤自己叫“狗腿子”。后来自己才知道二小姐曾经养了一条狗,叫“兔兔”。但二小姐却对自己极好,有时候会偷偷带着些点心来找自己,还会在自己面前哭着说娘亲不喜她养狗,觉得兔兔难看,便叫下人把它吊死在树上,后来那些下人还吃了兔兔。而且她最爱便是听自己说府外好玩的东西。后来她逐渐长得亭亭玉立,她再也未曾来找过自己,自己也不过是最下贱的扫院搬抬,甚至是让主子踩背下马的杂役而已,又怎么能见到深闺后院的她。但自己有时却会有些想念当初那个一面哭着说想“兔兔”了,一面还塞得满嘴糕点的她,看着她鼓鼓的双颊,不觉分外可爱。
再后来听说她被指婚了,是嫁给临安城一个当官的。自己心中也不免为她高兴,她能嫁到临安城是全朝最繁盛的地方,她如此爱好玩的东西,必定是高兴的。自己便在临行前一晚,偷来些纸张彩墨,削了几根细细的竹子,糊出了一只纸做的小狗,悄悄地挂在她闺房的窗前。
如今自己终于是要走出这个呆了许久的梧州城了,离开这个曾经有着他们二人回忆的地方。他知前路茫茫,可能二人今生不会再见。但路如此长,人还活着,便一定一定有缘再见的,只是但愿彼此的缘份不浅就是了。
如此想起匆匆过往,男子不由喟然长叹一声,看着“梧州”两个赫赫的打字,呢喃道:“后会无期吧,梧州。”说着刚踏出一步,才发觉自己手中的袋子,转来“叮当”之声,不由打开一看,原来里面出来放着一瓶药散以外,竟放了两锭金灿灿的金子,他不由一笑,一步一步地走出梧州城了。
男子离开后,林凝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档子透着一股坚定,不由浅笑,而红拂尘不知何时窜到她的身旁,怪腔怪调地问道:“林姊姊,你看着那个男子作甚?”
林凝看着红拂尘古灵精怪的模样,不由以手指推了她额头一下,说道:“我只是在看,这不久便要在江湖扬名四海的人。”红拂尘不由转了转眼睛,也瞧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说道:“你是说方才那男子?”林凝轻轻地点了点,红拂尘却寻思着林凝方才那话,这男子是能扬名四海的人?
而赵沐聪也凑到跟前,问道:“林姑娘,你是识得那男子?”林凝只是摇了摇头,赵沐聪不解道:“你不知他是何人,何故又说下次再见便请他吃酒?”
林凝淡然地回道:“江湖上通晓姓名身份,未见得便是朋友。而不知名不知姓,却也是难得的知己。江湖风起云涌,下次能再遇见便是缘分,若是真心实意的朋友,又怎会认不出彼此。”赵沐聪听着林凝这番话,不由地点了点头,心想林姑娘这话却也说的有些道理。
而成贤曜在一旁看着红拂尘一声“林姊姊”而赵沐聪一声“林姑娘”,这才算是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