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都是家里老夫人做的”,许管事把两坛子酱菜递给凑过来的葡萄,又掏出一包银子来,“小人到您家时,外家老夫人和舅老爷都在,这银子是两位舅老爷让给大人带来的,还让小人带话,让您不要…”
丰年经常跟在大人身边,知道大人每次最高兴看的都只是小姐的回信,此时听许管事一直啰嗦,便道:“许管事,回信呢?你怎么老说这些不要紧的。”
“你小子”,许管事笑道,见大人没有接银子似乎只等看信的样子,便把银包递给婵娟,“婵娟姑娘,你给大人收着吧。”
婵娟双手接过,点头。
许管事这才从褡裢里掏出封信,双手递过去:“大人”。
“只有这一封?”顾炼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迹,接过来并没有立即拆看。
许管事不知为何被大人这一眼看得腿肚子哆嗦了下,不由后退一步,低头回话:“小人先去大人家送的信,夫人问还有没有给别人的信,小人说有给小姐的,夫人让小人歇着,就亲自把信给小姐送了过去。后来夫人拿着原封没动的信回来了,说是小姐担心她未婚夫误会这信是什么不认识的男人给她的,没接。而且还让夫人带了话,让转告大人,以后都不要给她写信了。一则她没那个闲时间回这些无聊的信,二则总这么信件往来不好。”
不觉间握皱手中的家信,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顾炼已经是脸色惨白,早就空洞的心又有了痛感,一层痛过一层。
顾炼按住胸口,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吧。他额沁冷汗,眼中冷笑越发明显,是他自欺欺人吗?以为她即使以后嫁人,他仍然还是她亲近的人。
他太看重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了,只因为担心让一个刚刚和她定亲的男人误会,她就连他的信都不接了。
没空回?无聊?不好?
“哈、哈”,顾炼冷笑,他对她掏心掏肺,没想到有一天得到这么个结果,盼着念着蘸着心里的血给她写的信是无聊的?没那闲时间?
强烈的酸涩从鼻头涌到眼眶,顾炼转身大步到书房而去。
“大人?”葡萄连忙追上去,“您还没刷牙呢。”
怎么了?大人为什么突然笑得那么渗人?
想法刚刚升起,巨石般一脚砸来,蹲坐在地上时,葡萄还不知道为什么:“大人,您怎么啦?”随即咳咳两声,腥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都滚远点”,冰冷凌厉的话落下,书房的门被砰然关上。
“葡萄”,婵娟担心地过来,蹲下身拿帕子给她擦擦嘴角,“你感觉怎么样?”
葡萄此时已经是小脸煞白,说话声有气无力:“胸口扎得疼,婵娟姐姐,大人为什么生气啊?”
丰年也蹲下来,看着她道:“你话太多了,早前我没提醒你吗?别一到大人跟前就叭叭说不停。”
葡萄满眼委屈,大人也没说不让说话啊。
“婵娟姑娘,你扶葡萄姑娘回屋躺着吧”,许管事看了看葡萄的面色,又对丰年道:“你去找个大夫,保险起见还是让葡萄姑娘喝两天药吧。”
丰年点头去了。大人虽然一时发火,但并不是那种以虐待下人为乐的主人,给葡萄找大夫应该不会挨训。
…
顾炼打开信盒,双手颤抖地拿出之前她的回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一封又一封:每一封都只有薄薄一张纸,还有两封只有二十几个字。
猛烈一阵咳嗽,几滴鲜红豆大的血珠喷在信纸上。
顾炼想狂笑。
他太可笑了,他对她来说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隔房的堂哥而已,竟如此自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