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一边咧开嘴笑嘻嘻地道:“下面,下面,下面……”
然后极其突然,她脸一下子狰狞了起来,几乎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扑到张晶身上狠狠咬了她一口。
说到这里,张晶拉开领口让我看她脖子。
她脖子靠近肩膀地方有块钱币大小疤,颜色已经很淡了,但依旧能看出当时墓姑子那一口咬得有多重。
“那之后,大约也就一个月不到时间吧,她就自杀了,”合拢了衣裳后张晶接着又道,话音淡淡,好像周围泥土味道:“虽然她病房是那种特殊针对她这种暴戾型病人专用房,她仍是想办法弄死了自己。她趁自己身上束缚带被取走时候,用牙齿咬断了手上动脉。”
“……是么……她为什么要这样?”我问。
张晶看了我一眼朝我笑笑:“这样一种病人行为怎么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呢,宝珠。”
“也是。”
“所以,这么多年我始终无法忘记这个人。到后来听说这个村发生事,那大概是我读大学时候事了,事情传闻有很多,但都不清不楚,而且越穿越邪门。直到后来我去医院工作时接触到了一些警察,也间接看了些当时相关档案,才稍微算有点正常了解。但也仅仅是管中窥豹。”
“那警方档案里对这村子发生事究竟是怎么说?”
“上面只说,他们接到报警后到这村里,见到了几具死去很久尸体,好像是互相殴打后所致。但进行调查时遇到了阻力,来自这个村村民,所以进展得很艰难。还有人不顾警方阻拦离开了这个村子,之后又发生了很严重流行病,于是导致调查无法正常进行。”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下来,因为不远处那栋被手电和烛光照亮房子内正传出一阵哄笑声。“瞧,多开心一群人。”于是她若有所思道。
“那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没有后来了。档案上就这么点儿东西。”
“是么……”我再度失望。总觉得整件事听上去不应该就这样嘎然而止,正想继续再问些什么,这时那栋房子里传来他们招呼吃饭声音,这当口林绢也同韩哲从黑暗处走了出来,衣服乱糟糟,面目有些艳丽也有些兴奋,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吃饭啦,宝珠。”她一边同韩哲走向那栋房子,一边叫我。
我便只能站起身拍拍屁股上草,跟他们身后一起朝那栋房子里走去。
房子是王寡妇,当年她将这房子打理得很干净,记得桌子被擦得能照出人脸来,靠近饭桌墙上为了防油防潮,还很细心地贴着层油纸。
现今再度回到这里,韩哲提供那盏工用照明灯光线下,那些油纸就好像蝴蝶折断翅膀一样斑驳而稀落垂挂着,同墙面上灯光阴影交错重叠,显出一种凌乱又苍凉肮脏。
底下那张八仙桌上压着厚厚一层灰土,浓密蜘蛛网遮盖了上面油灯和一只搪瓷碗,令它们看起来好像是刚从坟里挖出来,于是吸引着小邵专注地一个又一个角度换拍着它们特写。边上则已被收拾干净了,铺着塑料纸,摆着野炊用炉子和锅盆。罗小乔蹲那堆工具边哼着歌搅拌着一锅热腾腾汤,风从破了洞玻璃窗外钻进来,吹得酒精炉烟薰到了她眼睛,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做饭心情,她一边守着汤一边削着土豆皮,何北北说土豆是他们刚从房子边上挖出来,并用手比划出西瓜大小模样夸张道:好大个土豆,那么些年长了烂烂了长,今天算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话令周围人再度一阵哄笑,然后开始享用张晶和林绢盛出来浓汤。
汤是用干蘑菇干牛肉以及一些干奶酪做成料,本是些如同干尸一样硬邦邦东西,被水煮透了以后却鲜美无比,好像顶级厨房里出来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