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昙花买回来欣赏;凌霄竹亲手做了个竹刻花瓶,插上一大丛金桂花送给妻子,遍地锦高兴的紧,赶紧将那个竹刻花瓶当破烂儿给扔了,给换了个豪华无比的银瓶,说这才相称……”
珊娘蹙了蹙眉:“如此夫妻,倒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笑笑点一点头:“依我说,爹和娘都是凌霄竹那一类的人。”
听闻此言,珊娘虽有些羞涩,但脸上还是泛出了笑容:“倒是真与你爹深夜里去看过昙花的,赶着马车去一所古寺,寺外生着一大丛昙花,雪白无垢,不似凡间之物。”又拍了拍女儿的手:“肚子里还怀着你,那时候真是胆子大。”
笑笑很喜欢听珊娘说起以前的事情,每说一件,就对父母之间的爱情笃定一次。
端起母亲送过来的酸梅汤,酸酸爽爽的喝下一口:“娘,若是我爹的生意需要你,你可会抛开手中的事情,前去帮他?”
“你爹任何时候需要娘,娘都会去。”
“若是去做一些娘不喜欢的事呢?去见一些娘不喜欢的俗人呢?”
“我信你爹,他从不做虚妄庸俗之事。”
“那娘为何不帮爹去打理海意阁呢?”
“我们都觉得,此时这样更好。笑笑,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无论多么亲近的人之间,都要把握分寸。即使两个人好成一个人。我们自己对自己也要有分寸,贪食就会腹胀,贪眠就会走睏,贪凉就会顶住凉风吃不下东西,譬如今日的笑笑。”
笑笑望着自己的母亲,第一次心悦诚服地听人解释“分寸”——以前的自己,是天然派,一切需要拿捏的东西都讨厌。现在想来,却是自己武断了。
有人说过,爱要简明却有分寸,这样才不会沉溺,也不会委顿。
母亲对父亲的爱便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很喜欢读者们在文下各抒己见。
比如各自喜欢的不同香味的香水,桂花茉莉玫瑰等等等等;比如各自喜欢的不同口味的粽子,蜜枣白粽蛋黄肉粽等等等等;再比如,各自喜欢的不同风格的男子,西柚金总海盗花匠,等等等等……
“大热的天,有什么事儿不能等回家再说。”慈姑的声音在船外响起来。
笑笑听到回家之类的话, 断定这个中年男子应该是慈姑的丈夫瑞祥。
“老爷今日去春松寮谈生意, 带着她一道去的。”瑞祥并不同妻子解释太多, 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她?他?笑笑猜不出瑞祥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但却没有来由跟着紧张起来。
慈姑的口气也绷紧了:“那个姓云的?”
笑笑一瞬间觉得整个船篷的空气变得滞缓,耳朵紧紧贴着船篷,一字一句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没听到瑞祥的回答。
很快又听到慈姑有些急躁的声音:“春松寮是什么地方?”
“是个专供大商贾们谈生意的茶寮,今日是一位长安的成衣老板请客,想要从海意阁订一批女子的秋裳。”
瑞祥还没说完, 慈姑就忍不住说道:“爷们谈生意,她跟着去做什么?是她死气白咧跟着去的吧!”
“老爷的意思是,有个画样师傅在一旁, 也好与对方谈一谈衣裳的款式, 禄子也跟着的。”瑞祥的声音顿了顿,“你也知道的, 老爷从没有那个心思。”
“再正经的爷们儿,也经不起她这样没皮没脸的往上靠!”慈姑狠狠地啐了一口。
笑笑心惊动魄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已经顾不得对一向温柔的慈姑如此逆反的表现感到吃惊。再者说, 如此拱火的话题, 谁听了不气不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