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约瑟夫比玛丽大14岁,确实能当半个父亲了。
两位如今都是一方主政,脉脉温情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即便约瑟夫有心叙旧,看到玛丽温和却客气的表情,那些话就都憋了回去;只想着:毕竟是14岁就离开了家,或许美泉宫那个家的记忆已经相当遥远了吧。
“怎么不见外甥女?”
“她跟她父亲在一起玩。”提到女儿,玛丽眉眼又柔和了几分。
孩子是在三年前冬季出生的,相当健康。即便不是人们所期待的王储,她的平安降生也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对王室来说,两次顺产展现了王后适宜生产的体质;两胎之间间隔三年,不能算是理想频率(毕竟她母亲在20到39岁期间是以近乎一年一个的速度在生育),但王后还年轻,今后有的是诞下健康王子的机会。
给孩子起名基本没有费多大的事。在怀第一胎时,夫妻俩就讨论过要怎么起名——男女都准备好了。
她那早夭的第一个儿子,命名为“路易·约瑟夫·泽维尔·弗朗索瓦”;那时她只恶趣味地想着,如果真是男孩,她就用儿子的名义赞助一个学校,冠名叫“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谁能想到,那孩子连长成少年的机会都没有。
起好的女名,就用到了这一胎上。
不像中国的父母要在几千个汉字里寻找最合心意的排列组合,欧洲贵族孩子的名字通常只从两个方向找:祖上用过的;有宗教含义的。
首个名字,随大流的习惯是跟母亲一样——也就是玛丽。即便大玛丽对这种一脉相承的执着很是无语,但也没必要为一个符号特立独行。
第二个名字,路易询问过她的意见:是用她母亲的“特蕾丝”(特蕾西亚的法文),还是他母亲的约瑟芙。玛丽干脆把决定权交给了路易。
“那么……特蕾丝好了。”
最后,意犹未尽的路易添了第三个名字,夏洛特。
“我派人带夏洛特来吧?”
“不必了。那样不免会惊动国王。我暂时还想享受微服的乐趣。”
这一点上,他们俩倒很像“兄妹”。
“我听说法国贵族有将女孩从小送到修道院抚养的习惯。你也打算如此吗?”
“这个……我更想让她留在父母身边。”
“嗯,这才是我们哈布斯堡家的做法。”
玛丽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在朝政上长期有挫败感,路易把许多心思转移到了女儿身上。比起总有许多事务要解决的她来说,他或许是更合格的家长。
“我打算在巴黎待至少半个月。当然,一定会有一天是留给我的好外甥女的。”
“准备到哪里游玩?”
“奥地利没有的东西我都想看看。对了,有没有机会认识朗巴尔夫人?”
玛丽意味深长地望着兄长:“怎么?如果你想要娶一位皇后的话,先前大臣们有过一个门当户对的建议。路易最小的妹妹尚未订婚。”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约瑟夫显得有些狼狈,“我只是想参观她的机器制造工厂。”
“你是为蒸汽机来的。”玛丽了悟地点头。
在玛丽的推动下,法国颁布了专利法。
英国专利法的颁布原本是为了保护王室特许公司的特权,谁也没想到知识产权的概念会从中萌芽,并发扬光大。放在整体的角度来说,专利法不利于技术传播,但有利于提高发明积极性;取舍只能视国情而定。
眼下,玛丽正需要这为如蒸汽机这样的新发明保驾护航。
从鲁尔区进口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