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自处?是屈居众人之下,仰人鼻息呢,还是干脆背离故土,举家迁至豫章?季宁兄,你毕竟年纪大了,这扬州,终究是那些后辈的。”
陆康闻言面色不变,道:“老夫垂垂老矣,伯喈的时日怕也无多矣。言尽于此,汝等若愿意留下来煮酒洽谈,老夫欢迎之至,若是还要替许庐江当说客,请恕我待客不周。”拂袖而去。
出了郡府正堂,周瑜跟在蔡邕身后,小意问道:“蔡公,我观陆公心志坚定,难以说服,我们这就打道回郡?”
蔡邕皱眉道:“这个陆季宁,真是越老越顽固......,他说的也对,扬州士族本就是盘根错节,自成一体,其间互为举主,互通姻亲,若要让他们内部起隙,殊为不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拂袖而去,显是被我说中心事。”
如翻看陆康的履历,可谓文武全才。年轻时,陆康在郡县中有义烈之名,后被当时的扬州刺史臧旻,即讨董会盟宣读盟誓的臧洪之父举为茂才,历任武陵、桂阳等地太守,在任期间肃清盗匪、重视民生,广受称赞。在庐江人黄穰聚众造访的时候,他又临危受命,平定了这次众达十余万的叛乱,这样的人,岂会甘心让周昕等后辈骑在他的头上?
蔡邕自问若他是陆康,绝不会允许有自己百年之后,州事尽被其他家族握在手中的事情发生。
豫章郡府后院,陆康伸手从乳娘手中抱过幼子,逗弄着陆绩粉嫩的小脸。不一会儿,长子陆儁求见,他便放下陆绩,走到正室。
“父亲唤孩儿过来,可是有事?”
陆康道:“去年许侯到舒县,你见过他一面,觉得此人如何?”
陆儁回想道:“那日交接过印绶、文牍,我便乘船南下了,未曾与许侯细谈……”说完,偷瞧了眼陆康神色。
陆康心中苦笑。
他这个长子胜在规规矩矩,但却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陆氏子弟里,他本来最喜欢陆骏的长子的陆逊,在陆绩诞生后,他就又把家族的希望放在了陆绩身上。
正如蔡邕想的,那番话说到了他的痛处,每每念及陆绩,他都徒生惆怅,恨自己年老体迈,不能再教导其成长。除了自己外,还有谁能帮他看护好这份家业以及才两岁的陆绩呢?
陆康不禁喟然长叹,后对陆儁:“明天一早,你就随蔡伯喈去一趟,替为父问许侯几句话。”
……
……
合肥,许褚大营。
郭嘉立在堂中,对众人道:“周泰明传檄州郡,言:庐江师出无名,妄动刀兵,欲陷扬州百姓于水火……
“吴郡张氏、会稽魏氏等联名上书州府,愿以家族子弟、訾产相助,共讨庐江……
“以祖郎为首的丹阳、九江、吴郡等三地豪强宗帅,各自打出旗号要挟我庐江罢兵……”
许褚揉着发涨的眉心,挥手示意郭嘉不要接着往下说,道:“元直那边有消息了没?”
众人看向徐奕。
却是许褚暂将徐奕留作帐下吏,处理各方送来的军情,是以如徐庶那边有消息传来,一般都是徐奕先知道。
徐奕摇头道:“还没有。”
许褚依旧眉头深皱:“攻下合肥已近四日,缘何元直还没有消息?莫不是……”他有些担忧的想到,会不会徐庶在下蔡遇到了挫折?
戏忠语气笃定,道:“主公不必担忧,下蔡小县,料其县卒不过数百,亦非精锐,当是无碍。”
许褚点点头。
以刘邈的兵力,并不是每个县都能派重兵把守,除了寿春、阴陵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