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谬也!各国一切工务,以及筑路等事,其权原归各国朝廷掌管。即使像日本国修筑铁路,也只是向他国借债,最终仍由该国自主。倘若我大清竟然任由他国之人造路,不免为地球内各国所耻笑,大清乃天朝上国,现在却连日本都不如,我大清颜面何存,万岁颜面何在?”
“英国修路于前,难保他国不接憧而至在后。当初英人在上海修筑铁路的时候,我大清朝廷与百姓闻所未闻,火车一动,声势极其骇人听闻,以至与上海民心惊动。此事于国不稳,于民有变。”
“西人多狡诈之徒,当年英人驻沪领事来函,英人称自己只是想建条寻常马路,将火轮车和铁轨等物,都叫做筑路的铁器,说是仅仅为了修路之用。但最终事实证明,却并非他们所言,从头到尾都是对我大清的欺诈。我曾经去查过万国公法与各国与大清的约法,我大清皇帝并无开造铁路之谕旨。渐甫需明知,若无上谕,寻常道路亦不准开设,况铁路乎?唐胥铁路万万不能建也!”
沈葆桢停笔看看了信,半响之后,又觉得自己语气对于李中堂来说过于激烈了,然后提笔补充到,“此次洋人造铁路,用火轮车。皆因我大清从来未有,洋人无非是想在大清推广此物。但轮船、枪炮这类西洋利器,大清皆已能一一仿造,何况铁路与火车之物?这些东西我大清不难自造,无需洋人开端。”
“大清与此事无论害多利少,窒碍难行,即欲仿照西法办理,亦当权由自主!”沈葆桢投笔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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