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朱雀说,她今天是去了宣王府取衣服,从太子府到宣王府这一路都是宽敞大道,无雪无雨,绝不至如此。”殷澄练眼里的担心渐渐转成疑虑。
“殿下是说,朱雀撒谎?”张越恒有些吃惊,看到殷澄练笃定地点了点头后,张越恒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令他更吃惊的,是因为站在眼前这个一直嬉皮笑脸的皇子此时竟浑身散发一种沉着深邃的震慑力量,“殿下,一个脚印而已,你竟也留意到了。我还以为你只会……”
“你以为我只会玩玩闹闹?”殷澄练挑了挑眉,垂眸作沉思状,一本正经道,“你以为玩很容易的吗?就说青楼里的女人吧,我只要远远地扫她们一眼,就知道她们愿不愿意接我的客。”
张越恒一看殷澄练又恢复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德行,吧唧吧唧嘴,索然无味地随口问道:“殿下洞察秋毫,佩服佩服。”
“张老鬼,你还别不信。”殷澄练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邪笑道,“我问你,你惦记你的袖娘多久了?送过她多少银两和首饰?可你怎么一直没看出来她就是在耗着你?”
“她是袖娘,她才没有耗着我!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我杀的敌比你见过的女人不知多到哪里去了!”张越恒有些气急败坏地没轻没重。
“是是,张大将军杀敌无数。””殷澄练安慰炸了毛的家猫一般轻轻抚摩着张越恒肩陈旧的铠甲,笑嘻嘻说道,“一个女人呢,你留意她见到你时的妆容、发髻、仪态,一眼就能洞穿她到底让不让你睡了。女人有意思就有意思在这,她让你猜、叫你意外、又被你掌控。一个破脚印有什么,察言观色久了,想不注意这些都难。”
在张越恒瞪大了眼睛惊奇之余半信半疑的时候,他没有留意到殷澄练的神情和语气渐转落寞怅然。殷澄练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作为皇子,他的察言观色只能在宫墙之外的妓女身上才有用武之地,他的洞察秋毫也只有在细枝末节上偶尔派上用场。他幽幽地望向养过无数只八哥鹦鹉的金丝鸟笼,脑海中不由黯然闪过一个问句:春花秋月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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