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做的事情被认可了的激动,是从未被人肯定过但终于得偿所愿的心酸。
这一次,他是不是就能相信自己,对他自己说,他真的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宁韶明闭上眼睛,压下心底潮涌的情绪。
没关系,他不用去问常笙画,他也没必要拉着常笙画当救命稻草,如果这么做,他永远不可能达到常笙画的高度。
――他要自己去寻找答案,终有一天,他会理直气壮地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在另一个宿舍里。
台灯下,小笔记本摊开,纤长的手指拿着黑色的钢笔,在纸张上写下流畅的字迹,层出不穷的专业名词和数据让这些漂亮的字体变得令人头晕目眩。
常笙画很快就把空白的纸张写满,准备收笔的时候,她顿了顿,然后抬笔,在最后一行上写了一句话――
从痛苦之源开出的花,总会比别的更美。
常笙画合拢笔盖,合上笔记本,看了一眼窗外沉沉的夜色,脑子里浮现出一只小狮子脑袋上顶着一朵花的场景。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好啊,有什么事情能比见证命运的跌宕起伏曲折婉转,更让人相信奇迹的出现呢?
而在楼下的某间宿舍里,被人揍了的几个伤兵躺在床上,计芎怕他们心情不好,便直接在去值班的队员的空床上睡下了。
几个伤兵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忽然开口:“副队,我们是不是特别傻?”
其实计芎有点困了,听他们这么说,便迷迷糊糊地安慰道:“没,他们这么偷袭,肯定是盯上我们好多天了,防不住的。”
另一个兵道:“但是我们应该要防住的……”
计芎闭着眼睛,“没事,下次注意就好。”
他上铺的兵探出头来看他,“那我们能揍回去么?以前是我们不对,我们可以去给他们扫地刷地板,但是他们用这样的办法来偷袭我们,是不是太……教官上次怎么说来着?”
旁边下铺的队员道:“你讨厌无耻的人,然后你把自己变得无耻了。”
那个兵点头,“对,这样不好。”
计芎睁开眼睛,笑了,“知道不好,那就别老想着揍回去,我们跟他们讲道理,有教官在,讲得赢的。”
有人问:“讲不赢呢?”
计芎想了想,“那就揍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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