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太虚能来赴宴已经是给了胥黎天大的脸面,如果再去他家小憩,这就显得太亲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张太虚知道适可而止。
众人回到营地,都有些微醺,加上连日赶路,便草草洗漱睡了,只有袁文饮酒太多,难以行走,便被放在了胥黎家中。
胥家和太子的交情,得从上一辈说起,胥黎的父亲是河洛有名的富商,皇帝起事时,曾散尽家财为皇帝劳军,皇帝见他忠心,便让收他做了家臣,后来太子开府建牙,胥黎的父亲被皇帝分给了太子,替太子打理财货生意,胥黎的父亲死后,这个位置自然就由胥黎接手了,因此袁文和胥黎相熟,都是太子的铁杆儿部下。
胥黎的庭院坐落在城东,作为腰缠十万贯的渑池富豪,他的庭院并不是金碧辉煌,反而是小桥流水,楼阁崎岖,一派诗情画意,让人不由得心静神凝,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胥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而此时,胥黎的书房,胥黎正陪着一个中年男子在煮茶。
只见胥黎廊下搬出一个小火炉,很快就生出了火。
趁着调整炉火温度的工夫,胥黎用茶碾子把昨日烘干的茶饼碾碎成均匀的细末。可不要小看这碾茶的功夫,需要有足够的耐心,还要讲求均匀的力道。茶末必须受力均匀,才能保持其中的味道。
当茶釜水面出现鱼眼般的气泡时,胥黎撮了一把盐,投入茶釜之中。在茶道上,这叫做一沸。盐的多少,直接会影响到茶汤的滋味,所以一沸时,颇有讲究。
“武梓兄,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人把大公子的才智宣扬出去?”
胥黎手上的动作不变,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本一直在欣赏胥黎的茶道,听他这么一问,抬起头来,霍然是本该醉倒了的袁文,袁文,字武梓。
袁文轻笑着点点头,“这两年人心太散了,咱们太子一脉在朝堂中的势力几乎被齐王扫空了,想要立足,就只能在士林中有所发展,正好大公子惊采艳艳,倒是少了许多麻烦……盯着点儿,马上要二沸了。”
“哦!”
胥黎不再询问,目光凝视茶釜。茶釜中的水,出现涌泉般的连珠时,胥黎舀出一勺水备用,然后拿起竹夹在水中旋搅,并将茶末投注于漩涡中心。刹那间,水沫充盈,在茶釜上流过,发出嗞嗞声响,院子里登时弥漫着一股浓浓茶香,令袁文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心情更加舒缓
“武梓兄”
“恩?”
茶釜中,茶水沸腾,泡沫飞溅。胥黎把先前舀出来的备用水,缓缓浇入茶釜止沸,旋即就见釜中吐出汤花,香气怡人。
“既然要宣扬名声,为何又要隐瞒大公子的名号呢?这样一来,谁又知道这神童是大公子呢?”
袁文笑了笑,原本有些硬朗的脸庞竟然显得有些狡黠,
“就在前几天,齐王长子尹锟进赵王,次子尹杲进蜀王,齐王长史赵封进散骑常侍,一时间,朝野哗然,认为齐王入主东宫不远,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去宣誓效忠,这个时候要是把大公子推出去了,怕是性命难保啊,我们要等,先把大公子的名号打出去,让众人去猜测,追寻,等机会一到,再把大公子的身份宣布,自然在士林中会有一席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