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闻言,怒眉横挑,道:“王爷可曾叛国?”
那宦官忙道:“不曾。”
玄青更道:“既不曾叛国,为何还要随你等一行?”
那宦官听了甚是得意道:“道长有所不知,今日这道旨意乃在请王爷入都伴驾。”他略顿了顿道,“如今虽说太子尚未得承大统,但太子终究是太子,迟早要登基的。只不过太子他尚且年幼,正需德勋昭著之人倾力辅佐。而慕王爷盛名远播,又是先皇皇弟,太子的亲叔叔,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更有朝中辅政大臣联名上书,共请慕王爷回朝主持大局。”他说罢朝特意朝玄青笑了笑,又道,“却不知道长为何阻拦老奴颁旨?”
玄青听了暗道:“不好!这厮先硬后软,说是辅国理政,实则是一场明目张胆的鸿门宴!”他转念一想,忖道:“倘或是这厮在诓贫道呢?”他略一沉吟,又暗道,“若是这厮手中所拿圣旨,当真如他所说那般写着,却又该当如何?”玄青暗叹口气,更忖道,“罢了,如今少不得要冒些风险了。”
玄青念及此处,不由哈哈笑道:“贫道昨夜与觉慈大师比拼内力,甚为舒畅,待到回房后彻夜把酒,不想现今惊扰了公公,还望公公海涵。”说着便将掌中铁卷递与王爷,又道,“王爷,既是太子祈盼良师,您老何不一去?”
慕王爷跪在地上,垂首静听二人对话,揣测个中意思。此时忽见玄青言语之间似是倒向孙公公一边,却又把铁卷递了过来,心中大惑不解,难明其意,只抬眼瞧着玄青,并不伸手去接。
玄青见慕王爷不接,也不多话,径自弯腰拉起慕王爷的手,将铁卷硬塞入他怀中,而后猛一转身,一步跨出,便上得台阶,将圣旨抢入手中,接着又一转身,便到了慕王爷身边,展开圣旨暗自读来。
这一下大出在场众人之料,孙公公给他一夺,身子歪斜,险些摔倒,好在身旁将军身上拉了他一把方才无事。待到孙公公站稳身子,只气得面色苍白,更兼内心惊惧,倘或玄青当时不是夺旨,而在取他性命,那他此刻只怕已是横尸当地。孙公公指着玄青,尖声叫道:“反了!反了!他要造反!还不快将叛逆拿下!”
慕王爷见此心中大惊,不待他多想,忽听正东方仓啷一声,他急忙扭头,只见一口长刀,向自己劈来。
玄青喝道:“大胆!”说着拔剑在手,一错身提剑向长刀削去,镗得一声,刀剑相交,迸出数点火星。
那人长刀给玄青一剑格开,忙自借势转身举刀再砍。玄青长剑轻抖,攻其右肋。那人翻刀上撩,迎面砍向剑刃。玄青叫了声:“来得好!”便暗运内力,将之灌入剑中,转手迎了过去。
那人不待招式用老,使了招醉卧罗汉,反倒向玄青腿上砍去。玄青纵身上跳,提剑刺他面门。那人就地一滚,手中长刀随身而转,便是一招翻身斩马足。
这一招本自出在两军对垒时,藤甲兵翻身滚动,砍敌军骑兵马足之法。那人此刻却以之为护身之术。
玄青见他向后退却,正待攻他下盘,忽听“啊”得一声惨叫,那人身后一名侍卫躲闪不及,被长刀一劈两半,鲜血肠肚洒了满地。
便在这一错神之际,那人转身又砍了两名侍卫,兜了小半个圈,径向慕王爷砍去。
玄青运起四象剑法中的老阳剑诀,以快打慢,招招取其必救之处。
这老阳剑诀与老阴剑诀正好相反。老阴乃在连绵不绝,似弱水之穿山;而老阳却如狂风卷叶,万箭齐发。一剑击出,便有三五道剑影相随,却又含至阳包阴,快极而虚实难明之意。
那人见玄青忽而变招,一剑快似一剑,剑影攒簇,赶忙收刀当胸,左手五指捏刀背,右掌握刀柄,刀刃向外,上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