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慈闻言道:“阿弥陀佛!岳小友宅心仁厚,不计前嫌,能有如此心胸,委实令老衲钦佩。”他顿了顿道,“此事还是边走边说吧。”
岳巍然便领命当先引着王爷及几位长者向义门内行去。
玄青默然半晌,才向岳巍然说道:“留他在宗门内却也没什么打紧,只是不能让其拜入我太极宗门下。待你二人入门之后,更不可将功法轻易说与其听,便是练功,也须避开他才行。”
岳巍然喜道:“那是自然,”忙又催着叶博之道,“他也记下了,”叶博之见此更是拍着胸脯答道,“是,我绝不会给云老头说功法的,这人没好心。”
几人一路说着一路寻,自义门开始,挨间挨院,凡是能找可寻之地都寻了。如此直寻了一个多时辰,亦未曾得见丝毫线索。
他几人转过仆妇杂役之所,渐而走到王府上房,觉慈忽道:“此是王府亲眷所在,恐我等入内不便,不如就到其余地方再寻寻吧。”
慕王爷却道:“无妨,”他转首向觉慈道,“实不相瞒,自打王妃故去,本王再未取亲,膝下更无一男半女,是以内中并无女眷,只有王妃生前常用之物留着,以为纪念。”
觉慈道:“确是老衲失言了,万望王爷勿怪。”
慕王爷摆手道:“没事的,不知者不怪。”
玄青忽闻道:“不知王妃故去多久了?”
慕王爷长叹道:“一十七年零四个月又十五日。”
玄青闻此便道:“未曾想王爷也是眷眷情深之人,竟将日子记得这般清楚,贫道实在钦佩。”
慕王爷道:“道长取笑了,本王一生之中,唯有一人一事看得最为重要。”
觉慈道:“那一人想来便是王妃了,另一事却要向王爷请教。”
慕王爷道:“不错,王妃乃本王挚爱。”
玄青接道:“贫道猜测那一事,便是醉心于书籍之内了,不知贫道猜的对也不对?”
慕王爷哈哈笑道:“却是对了,可也不对。”
玄青道:“还望王爷解惑。”
慕王爷道:“王妃故去前,曾一再说起无后之事,望本王能以子嗣之事为首,万不可令王府断了香火。然而本王确实无心于旁人,待到王妃故去便将心思放在书本之上,是以说道长说对了。这不对之处,便是由岳巍然这里说起,自打几年前这些孩子入了王府,日夜相伴,环绕膝下,本王便藉此得享天伦之乐,是以那读书之事却也改了。”
觉慈道:“王爷幼无幼更及人之幼,比之原句却更令人钦仰了。”
玄青亦道:“不错,王爷胸怀海内,恩披苍生,实是英雄人物。”
慕王爷望着紧闭的正门,怅然道:“本王也已月许不曾来了,倒是冷落了王妃,此刻二位得以陪本王一起入内,实是幸事。”
严载德道:“王妃一生极好扶危助困,屡屡舍钱财于贫苦之士,此番前来,未尝不是合了她的心意。”
慕王爷深叹了口气道,“二位,请。”
觉慈与玄青接道:“如此,叨扰了。”
岳巍然当先开了正房院门,便闪身一旁,静候几位长辈先行进入。内中几个老妪闻得声响,忙开了各自房门,自东厢房内匆匆而来。为首一人年过半百,却依旧荣光不减,钿螺钗环嵌于发际,轻盈步态中不失沉稳端庄,显是久居宫闱之内。玄青猜度,这怕不是王妃少时的贴身丫鬟吧?更见她于火烛之下,映出微红面颊,不由暗叹道,此人倒是深明保养之法了。
却听那老妪垂首恭敬地道了声“王爷”便伺立一旁,不再多言。
慕王爷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