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一生卜卦无数,无一不准。他老人家既说经书在王府之内,那便是在王府之内,说经书与岳巍然大有关键,那便是大有关键。这书虽是赝品,却难保真经仍在府中,只是众位不曾觅得而已。”
公冶正闻言横挑粗眉,上前两步喝道:“放肆!你还要强搜王府不成!”慕王爷与严老冷眼瞧着玄青,却听他道:“此事确是贫道莽撞。然则师长之仇不共戴天,还望王爷……”
严载德冷笑道:“昭昭朗日,浩浩皇天,玄青,你这番话可是要至皇家威严于鄙履不成?”
王爷待要回言拒绝,却听觉慈道:“慕老王爷,依老衲今日所见,你于巍然小友实是爱护有加,难道你就不想为他父母报仇么?”
公冶正却道:“此事乃是我王府私事,不劳大师费心。”
觉慈见此只得摇头叹息,略加沉吟便又道:“王爷、学安施主,此事终需有个结果。”
“王爷,先生。”岳巍然满目含泪,强忍道,“巍然实愿给爹娘报仇雪恨,”他用肩头揩去泪水,“然则二老待巍然犹如亲子,不但时时关爱,更兼指偏纠误,教育巍然如何为人。巍然心中早已将二老当做至亲,因此不能做不孝之事。”他紧咬牙关,瞪着玄青狠狠道,“这书……不找了!”
玄青给他一瞪,气恼道:“你!”
叶博之接话道:“对,我们不找了!”
王爷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叹了口气道,“学安,你看这事该当如何?”
云无踪忽接话道:“还能如何,不找了呗。大家伙继续这么耗着,待到明日正午,圣旨一下,堂堂王爷贬为庶人。你们就可大张旗鼓将王府搜个底掉,还怕寻不出真经么?至于岳巍然这臭小子嘛,心歪嘴贱,不是好人!你们谁看他可怜赏俩馒头让他流落街头自生自灭,那可真是大大合了老夫的心意;倘或又有谁曾吃了他三年暗亏,心生雪耻之举,将他一刀杀了了事,那可就真真便宜这小子了。你们大伙说说,这事好也不好?”
岳巍然闻此大惊,与叶博之互望一眼,均想:“他是如何知道的?”
周边一众小辈及无门无派的散乱之人等,闻此更是大吃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此事真假。
法尘小和尚怀抱降魔杵,偷偷拽了拽他师兄的衣角,悄声问道:“法缘师兄,你说这是真的,还是那云老施主的妄言呢?”
法缘低首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倘或此事为真,那对我们取得经书实是天大的好事。”
明悔大和尚低声道:“休要多言。”说罢便不再理会二人,斜眼向几位道门同辈瞧去,只见他们冷眼旁观,默不作声,不由心下了然,暗想:“恐怕此事确凿无疑了。”转念一想,不由暗恨道,“好啊,你们几个混账东西不但早就知道了,居然还敢瞒着你佛爷爷,暗中让人透个小风声给我,让佛爷爷我去打头阵,你们好在此坐收渔翁之利。万幸今日觉慈大师来得及时,不然你佛爷爷我险些落进你等的诡计之中了。”
岳巍然抢道:“老王八,你疯疯癫癫胡说些什么?”
严载德不怒反笑道:“云老,此事须得有凭有据,你若拿不出真凭实据,可是要吃牢饭的。”
云无踪白了他一眼道:“你要凭据却也不难,只不过……”
严载德负手笑道:“只不过怎样?”
云无踪学者严载德的样子,亦将双手负在身后颔首笑道:“只不过你须得打得过莲花宗的那个刺球儿。”
严载德见他学着自己心下已是恼怒,但又想起此人言语不清,行事疯癫却也不好怪罪于他,只得暂且忍下,只怪道:“这和莲花宗却有什么相干?”
云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