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博之闻言一惊,忙道:“你怎么知道魏老会武功的?”
岳巍然瞧着他,却不作解,只道:“说吧,到底如何?”
叶博之话已出口,便只长叹口气,答道:“比之冯老有所不及,较公冶正高。”
岳巍然暗道:“果然是他!”
原来今日慕王爷提及魏高知时,叶博之并不曾出声说话。那一刻岳巍然囿于悔过之心,后又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岔开,以致于未曾细想。待等吃过晚饭在花园中散心时,不经意间想起此事,略一细思便甚觉蹊跷。但若是岳巍然直接询问叶博之的消息来源,他必然会顾左右而言他,是以他转而问魏老武功如何,料得叶博之疏忽之际或许会吐露一分内情。
紧接着便听叶博之又打起哈欠说道,“行了,快睡吧,没事瞎琢磨也没用,还记得王爷那句话么?”
岳巍然既已得了他的话,便见好就收,略一回想,点头应道:“该来的迟早会来。”
叶博之也不再多说其他,伸了伸懒腰,道:“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着便吹熄了灯,脱衣睡去。
岳巍然见此也只能作罢,又思索了一番便迷迷糊糊得睡着了。
这一夜梦境不断转换,既有旧日情景,也有许多未曾得见的事,但等他睁眼醒来时,却又忘得干干净净。
岳巍然起身穿衣服时,只见手臂上有些许暗斑,便向叶博之道:“我去洗澡了。”说着自取了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临出门时忽想起慕王爷叮嘱的话,不由皱眉道:“这本书却该如何办才好?”
叶博之取笑道:“贴身当个肚兜儿可不最好?”
岳巍然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赏你个锅贴儿可好?”。
叶博之闻言忙缩脖子,眼珠一转,便道:“我倒想起件东西,江问水曾输给我一个软金囊,此物刀枪不入又不畏火,唯独惧水,”岳巍然闻言大喜道:“太好了,在哪?”却见他又皱眉道:“不知让我丢哪里去了,须得好好找找。”
岳巍然道:“不急,我先去洗澡,你慢慢找。倘若你先找到,直接送到澡堂门口便可。”叶博之点头应道:“也好。”
岳巍然见他应下,便不再多说,将经书贴身放好,抱起衣物向门外去了。
此时日上三竿,已是辰初。岳巍然出了院子沿着小径一路向东北行去,穿过蓊蔚的树林,来到花园东首一处向西的无窗大房前,房屋正门大开,无人护卫,只有一名小厮远离房屋而站。在房屋门内有一堵白墙,距屋门半丈来远,两墙之间是一道走廊。
“你下去吧,”岳巍然向远远躲开的小厮道,“倘或有人寻我,可拉铃示意。”
小厮应声告退,岳巍然独自走进门去,沿着走廊兜了半圈,内墙上露出一扇小门,他推门进去,随手带上房门。
内里居中放着一个双层大铁盆,两层之间灌以热水。澡盆南北各有一道手臂粗的小水渠,架在半空,穿墙而去。内层中放着满满一大盆明晃发亮的水银,其上覆盖着寸许厚的热水,正不断冒着蒸汽。
岳巍然站在盆边探手试了试水银的温度,暗道,“刚好。”他回身将衣服脱下,放于盆边的衣架上,便迈进澡盆,赤身裸体泡在水银里搓洗身子。他不断将水银掬起,浇到脖子、脸上,然后用力揉搓着。
待他将全身彻底搓洗净了,又抬起手臂,只见臂上斑点已然消逝,这才起身迈出铁盆,取了块由整张鹿皮制成的鹿皮巾一丝不苟的用力揩净身子。
忽然,一阵咣啷啷的铁铃声自屋顶传来,岳巍然闻声喜道:“太好了,”说着便赶紧穿上衣服裹好书,迈步出门。
只见叶博之在门口焦急地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