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她来达到攀龙附凤的目的。
这些人早已暗中勾结,姐姐和太子也早已暗通曲款:退婚——相遇——嫁娶——丧夫——酒后玷污——立为侧妃——生皇长孙——巫蛊之祸——废立太子妃。
这一个个阴谋,一步步算计,不可不称其精彩。
而她一步步退让,一点点迷失,不可不笑之可悲。
嫆锦陷在思绪中难以自拔,却被一声怒喝拉回了现实。
“你这毒妇,还有脸呆在这里?给我滚出去。”
一青衫男子倏地闯入,还没等嫆锦反应过来,一记耳光就已经狠狠地抽在她脸上,将她打的踉跄,脸颊瞬间红肿老高。
嫆锦勉强撑住身子,抬眼望去。却看见西陵元弘长身玉立,将嫆华轻拥入怀,柔声宽慰。
见此情景,嫆锦内心五味杂陈:
这就是她深爱的夫君,这就是她敬重的姐姐。这两人蛇鼠一窝,天造地设,她何其愚蠢,竟被如此卑劣的两人蒙骗。枉她重活一次,枉她曾杀人如麻,居然被所谓的“亲情”“爱情”蒙蔽了双眼。可悲!可叹!更可笑!
西陵元弘见嫆锦红肿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心里说不出的厌弃。厉声对宣旨的太监说:“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禽兽不如的毒妇给我带下去,本太子再也不想见到她。”
太监得令,刚要上前拉扯嫆锦,却被她用力甩开。
“滚开。你还没有资格碰我。”
嫆锦挺直腰身,一脸桀骜,令西陵元弘怒火中烧,青筋直跳。大声喝道:“段嫆锦你好大的胆子,本太子在此你居然还如此猖狂,你是不是活腻了?”
嫆锦嘴角噙笑,慢声说道:“太子殿下英明,我确实生无可恋。不过可惜,皇上刚下圣旨,说念我父亲劳苦功高赦我死罪。若太子殿下有那个本事求得皇上赐我一死,我必定感恩之至。”
“你……”嫆锦的话犹如一根芒刺狠狠地扎在西陵元弘的心上,令他疼的撕心裂肺又无从发泄。
嫆锦心里却说不出的畅快。
三年夫妻,嫆锦深知西陵元弘最大的忌讳是什么。
他虽贵为太子却因其母族势力日渐强盛而被皇上忌惮,这些年皇上明里暗里打压他,令他不得不谨小慎微,谨言慎行。与圣意背离的事他绝对不会做,否则他何须如此煞费苦心的娶她之后又废她呢。
起初太子娶她是为了得到义诚侯的支持。如今废她是因为义诚侯军功越来越高,势力越来越大,如此以往便会让皇上怀疑他当初求娶的动机不纯。
废嫡立庶,废妻立妾,令他完美的皇太子形象从云端回到了现实,让皇上知道他也是人,也会犯错,从而消除皇上对他的忌惮。
多好的一步棋。若自己不是那颗被利用的棋子,恐怕早就为他拍手叫好了。
不过可惜……
嫆锦再也不想见到眼前这两人,抚平衣皱,步履从容的转身离去。
正值深秋,繁叶枯落。抬头遥望湛蓝的苍穹,鸿雁成群飞过,一如她成亲那日……
记得当时伴她入宫的蓝嬷嬷和绿衣还说:鸿雁当空是好意头。
可如今呢?她们都不在了……
残破的南宫大门咿呀开启,眼前是一片断井颓垣。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被太监一把推进南宫。踉跄间,朱红的大门已悄然落锁。
九月风凉,卷起一地残叶。
嫆锦独自坐在落满灰尘的玉阶上,环顾四周,恍惚间似乎听见谁在低声吟唱: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