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阵,但因放心不下萧睿他们,我将身上所剩不多的花雕和白草拿出来,落下了一个切灵阵。
一夜平静,没有晃动,第二天醒来仍是懵了很久才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我渐渐觉得害怕和惊心,撑地坐起。茫然望着炉鼎上的纷繁纹饰。
呆坐了会儿,我拿出笔墨,在丹室里找到纸张,想了良久。我提笔落墨。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可怕的东西,被压在湖底,被魂飞魄散,还有,活着,却忘了自己是谁。
在浩尚曹府的那段记忆我鲜明的记得。刻骨铭心的孤独,凄凉,和委屈无助。
倘若有一日,我又忘了自己是谁,却没有遇上齐大娘那样的善人,我该怎么办?
最怕的其实不是被拐卖去为奴为婢或为妻为妾,而是同我那几年的梦境一样,认贼做夫,任人愚弄。
我一字一字写下,落尽心酸:“吾名田初九,昔日旧名月牙儿,为上古巫族月氏后人,身子异于常人,附百行上古之咒,因遭浊气侵蚀,置记忆常失,故今留信于己,切不可忘祖忘宗。
吾天资愚钝,不如常人之资,若得欺侮,切不可以巫术伤人害人。吾得一良师玉尊,务要遵其教诲,不可偷窃,拐骗,坑财,强抢。吾爹娘族亲皆遭歹人屠戮惨死,此仇必以血来报,仇敌神秘莫测,身份尚不可明,已知有三:一男生性阴狠,手段毒辣,容貌俊朗,名唤原清拾;一女狡诈诡媚,相貌清淡,体娇婀娜,故时为长虹戏班花旦,名唤祝翠娘;一女心狠手辣,以剑斩吾腰肢,常以面纱遮脸,暂不知其姓名。遇上此三人定要躲之,寻之,暗害之。
田初九之名不可告知他人,同时要严防江湖朝堂之人,切勿与氏族大家交涉。
另,穹州望云山为吾故乡,但不可回去,山上之人为吾亲人,不可不念,若知其有任何危险不测,当比生命更甚,赴蹈汤火,万死不辞。”
我从包袱里拿出长绳,将钱袋里的银子倒出,用绳子编一段梅扣,将信折好放入,挂在胸口。
出门去找吃的,在惜春阁附近看见躺在那边晒太阳的胡天明,阿福正在给他捏腰捶背。
胡天明一直唠叨着不想折腾了,要阿福给他想一个既可以当拂云宗门的弟子,又能不用管课业到处去玩的办法。
阿福想了一连串,没想出一个能让他满意的。
我很有耐心的在他们远处坐着,听了半日,终于听到他们提起萧睿,说是陪曹琪婷去水阁了。
我在膳食阁里拿了几个红糖馒头,边吃边去找萧睿。
东风清和,阳光酥暖,现在是课业时间,云水天潭边的弟子不多,水潭中央的水阁,左边一大片都化为了焦黑废墟,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萧睿蹲在废墟前无聊的往水里丢石头,曹琪婷摆弄着一条长绳和几个小木机关,往一旁的高阁上拉去。
我找了个石阶坐下,边晒太阳,边留意他们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反复试了许久,曹琪婷忽的大喜:“成功了!”
萧睿回过头去,曹琪婷将绳子重新缠了一便,忽的一松手,绳子沿着小木机关的齿轮,瞬间将一根粗.壮的焦黑房梁带上了另一边的高阁。
曹琪婷朝萧睿看去,笑道:“见琴仙师就是这样被带上树的,所以说,凶手不一定非要在仙师里面找。”
“那知尘仙师怎么解释?”萧睿有些心不在焉,道,“你不是说那人修为一定不凡么?”
“那是我下意识的判断。”曹琪婷朝他走去,“让一个人瞬间筋脉尽断不一定非要有压倒性的修为,可以下了药让他浑身无力,也可能是亲近之人让对方放松了警惕。”她抬头看向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