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家庄的养鸡大户赵祥头为城里东塘一家大酒楼送的订单,总共五百三十只,每只鸡算我五文钱。抓回两百只才给付款。
我稍一计算,剩下的如果全部抓回,也才赚二两五钱,比起二一添作五当初三十五两的基本手续费真是少的可怜,而且工作量大得惊人。可惜回绝不了,这是第一笔生意,名声就靠它了。
用石头摆下九宫寻妖格,我从怀中拿出尺吟,确定了鸡的大致散落范围,再隔空设下一个庞大的困兽阵,五百只鸡一只也别想跑。
接下去的三个时辰,我和宋十八一直和群鸡奋战着,它们大概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垂死挣扎着,又洒鸡毛,又拉鸡.屎,发狠起来拿尖嘴啄我们。
宋十八因大伤初愈,行动不便,惹急了直接拿拐杖拍去,最后数下来,被她拍死了十三只,一只得赔二十文,也就是说,我们白抓了五十二只鸡。我欲哭无泪,要不是她的神情也愧疚难当,我真想学她的样子拿拐杖拍她了。
要了个鸡笼,我们抱着十三只死鸡顶着一头鸡毛,一身鸡粪在万众瞩目之下回到乔宅。
天色已晚,乔雁在准备晚饭,厨房香气四溢,闻着垂涎。我们将鸡笼放下后回到住处,刚从浓荫绿枝的石门后拐出,就看到三个修长身影站在二楼廊外,从容闲淡,正在谈笑风生。
看到我们他们齐齐一愣,我们没好气的抬着眼睛,片刻的大眼瞪小眼,他们三个朗声大笑,全无形象,花戏雪攀着栏杆眼泪都笑了出来。
宋十八磨牙切齿:“我杀了他们!”
我忍辱负重,一脸悲壮的将她拦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他们等着!”
洗澡吃饭,完事后立即钻进宋十八的房间,我这次学聪明了,在外摆了个护阵,宋十八写了张纸条“啪”的贴在门外:“内无美人,淫.贼勿扰——宋十八”。
累得快要趴下,但还不想休息,我习惯的拿出纸笔入账,和宋十八就今日这笔单子做了个简单交流。
今天赚的钱说多不多,说少却也很可观,比起寻常贩夫走卒,一日近二两着实多出好几倍。
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过这崇正郡能有什么好差事,我的强项是用巫术捉妖打鬼,但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哪来的妖魔鬼怪,聊着聊着。宋十八又起了个鬼点子:“要不我们去装神弄鬼,再摆个地摊,卖些福牌祈文平安符?”
我垂头完善着账本,淡淡道:“我宁可被饿死都不要做江湖骗子。”
“那怎么办?那就摆摊算命看面相吧?”
我有些无语。道:“看不了,我的巫术都是死记硬背的,说到生辰八字和命格算术这些,那是我师公师尊的强项,我根本学不会。”顿了顿。我抬起头看着她,认真道,“而且路边摆摊算命的你都不要信,那些多半都是假的。那东西很难学的,真正学得会的都干大事去了,谁会没出息的缩在路边给人看相呢?但就算学得会也没多大用,人的一生都因各种际遇而改变着,没人可以完全说准别人的命的。”
“是么?”她回头虚望着桌上的烛火,“但是有个算命的就说我命里会跟一个当官的有……”
我放下笔,终于第一次和她谈起独孤涛:“十八。你应该晓得你和独孤涛的悬殊差距,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她一顿,偏头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喜欢?”
“他是官,你是土匪,你们不止门不当户不对,你们是天壤之差。”
她不悦道:“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配不上他也没办法,喜欢就是喜欢了。”
“可是你没替他想过么,他是一个刺史。跟你这个臭名昭著的女土匪在一起,对他的名声和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