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户人家的小姐逃出来,连个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她往哪里逃呢?眼看着追她的人快要抓住她了,就纵身跳进了乌苏里江中,认可死也不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是个白天,江上打鱼的鄂伦春渔民都看到一个女子跳江了,大家奋力划船去救她,终于被我父亲救起来了。因为她跳江后还被江水往下游冲了一段,她被救起来的事情就没有人看见,家里的人以为就淹死了呗,她也无家可归了,在大家的撮合下嫁给了我的父亲。我们兄妹是鄂伦春的父亲、汉人的母亲,习惯上都是以父亲的血统为主,当然我们要说自己是鄂伦春了。其实我们兄妹只有一半的鄂伦春血统,经常跟汉人在一起,就是我们现在的打扮也不是真正的鄂伦春。真正的鄂伦春以肉食为主,穿皮衣,住“仙人柱”,很像半张张开的雨伞,由三十多根树杆搭成。房顶夏季覆盖桦树皮,冬季覆盖兽皮,屋子中央终日燃烧篝火,用以把食物煮熟和取暖。鄂伦春人基本是一夫一妻的婚姻,男女地位不是很悬殊,但是继承财产的一定要是男子。”
“大哥我和喜梅的生活习惯基本是汉人的习俗,吃玉米粥、窝窝头,也吃烤鱼。一个是以前家里做饭的都是我们的汉人母亲,她不大习惯常年吃兽肉。但是我们的母亲和父亲很恩爱,虽然穷了一些,生活得却很快乐。我们兄妹长到三四岁的时候母亲就教给我们识字、读书,都是汉人的书啊,因为识了几个字,有很多事情就由我们兄妹出面来办。比方说会盟当中联合各部落的首领不能都是我们亲自前往,也跑不过来,就由人传递书信来联络,这样写信的事就是喜梅的了。你别看她嘻嘻哈哈的,文笔还不错呢。大哥也不是非要把妹子嫁给你,就是觉得你们挺有缘、挺般配的。人家的姑娘十六七岁就嫁人了,喜梅今年二十一岁了还在寻找如意郎君,她的脾气和母亲一样执拗:人不合适宁可不嫁!现在好不容易碰到对她心的了,小伙子还看不上她。唉,难哪,我这个当哥哥的真是……”
“大哥,庆儿不是不答应,是觉得自己不配。您刚才说的这些庆儿很感动:出身确实不是太大的障碍,关键是人品。我,我愿意娶喜梅姑娘为妻!”庆儿红着脸答应了。喜梅的哥哥欣慰地笑了,在庆儿结实的胸前轻轻地砸了一拳:“
“大哥就知道你喜欢喜梅。事先可警告你啊,我这个当哥哥的可是远近闻名的摔跤大王,你欺负我妹子我要撂倒了你呢!”
庆儿也挠着头皮笑了:“哪敢呢?喜梅一个人就够我对付的了,您再帮忙庆儿就惨了。”
“大哥的话还没说完呢,她要欺负你大哥也不饶她!小的时候她经常欺负我的,娘老护着她,就把她给惯坏了。”
“好啊,哥哥在说喜梅的坏话!”
“你这丫头子有没有良心哪?给你说成了婚事你都不谢谢我?”
“啊?真的呀?他,答应了?”喜梅面如桃花般地鲜艳明媚,带着羞涩地看着庆儿。
喜梅的哥哥高兴地说:“你们聊聊吧,大哥回避!”
“哥哥你真是的!那,庆哥哥,我们去江边走走好吗?”喜梅大大方方地向庆儿发出邀请,庆儿点点头。两个人并肩来到江边的一条倒扣着的小渔船上坐下。江风凛冽,白雪皑皑,乌苏里江两岸都是冰天雪地。庆儿很感慨地说:“那边的地界就是罗刹国了吧?”
“是,那边的老百姓也和咱们一样过日子,一样的打鱼、种地、养鸡养牛,也有过来做小买卖的。很多人很善良淳朴。可是他们的朝廷太霸道,叫沙皇大帝。他们的一个军官说了,沙皇要将咱们山海关外的土地尽归他们的版图,把咱们的老百姓都杀光。”
“这家伙可真不要脸了,怎么不把爪哇国也归他呢?”庆儿被沙皇的狂妄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