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菱解说道。
竹箢依言取了一块茶糕咬了一口,才发现外头翠盈盈的色泽,里头却是包的肉馅,鲜甜而不腻口。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许多,留在这也是浪费,不若你们每人拣些拿回去吃吧。”吃过一块茶糕,竹箢轻声道。
“奴婢谢姑娘赏。”梧桐、秋菱二人闻言双双行礼,而后各自捧了一碟糕点下去了。
房中有书,竹箢挑了一本打发午后时光,直到酉时梧桐、秋菱进来掌灯,梧桐进前几步道:“姑娘,晌午庄子上送来几只狍子,厨房不知道姑娘好哪一口,便多做了几样,姑娘都尝尝?”
“怎么?贝勒府晚间也用一顿饭吗?”竹箢这倒有些惊喜,自从进宫就没吃过晚饭,每天用点心打发,她这大半年倒正经瘦了些。
“这倒不是,是爷特地吩咐留了一只给姑娘尝鲜的。”梧桐解释道。
竹箢顿了一顿,方道:“劳八爷费心。”
“奴婢服侍姑娘净手。”说话间,秋菱已摆好了桌子,端着热毛巾上前道。
第一次在八贝勒府用饭,不知这府上规矩如何,竹箢随她去,待一切收拾妥当,竹箢落座。说是专门吃狍子肉尝鲜,除却几道狍子肉做的菜,还另外配了虾仁锅巴,香菇菜心,清烩海参,冬笋牛骨汤,另有几道酱菜。
见梧桐、秋菱在一旁站着,竹箢有些别扭,道:“这些太多了,便是有两个我也是吃不完的,你们陪我用一些吧。”
秋菱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是下人,是万万不可同姑娘同桌用饭的。”
见秋菱惶恐的模样,竹箢心内叹息,却也只道:“我不习惯吃饭时有人立在一旁服侍,你们不肯吃东西,便坐下陪着我聊聊天吧。”
二人有些迟疑,秋菱望向梧桐,见梧桐终是同她点点头,二人才小心坐下了。
“贝勒爷还未回府吗?”竹箢夹了片爆炒的狍子肉,道。
“还未回,到年根底下,宫里宫外的事务颇多,每到此时,贝勒爷都会格外忙。”秋菱回道。
竹箢点头,又道:“那通常贝勒爷都是何时回府?”
“这倒说不大准,早的话,也要戌时,若是赶上忙起来,便是在宫里头宿上一宿那也是常有的。”梧桐为竹箢添了碗汤,说道。
竹箢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可知良妃娘娘的寿宴,要何时开始着手准备?”
梧桐、秋菱二人皆是摇头。竹箢叹气,她们也不过是婢女,知道的事情必定不多,问不出就算了吧,总会有人通知自己要做什么的。
用过饭后,竹箢由着二人服侍着漱口,用茶。心思略转,竹箢叫二人拿了各自的针线活计,坐在一处话些家常。
戌时将近,有小厮来报,八贝勒回府,梧桐、秋菱忙收了活计立在一旁。不多时,竹箢便听见前院人声渐起,隔窗瞧去,灯火也亮了。正瞧着,见明全自窗边快步而过,竹箢忙叫秋菱去打帘子。明全进屋,道:“姑娘,爷刚刚回府,吩咐我来请姑娘过去。”
“有劳了,我这就随公公过去。”竹箢正欲随明全出门,梧桐却道:“姑娘且等等,夜里天冷,姑娘加件披风吧。”说着,转身去衣柜里取了件玫红镶暗金滚边的披风出来,与竹箢系上。
竹箢虽疑惑这披风从何而来,但时候不对,只道了谢,随明全往八贝勒书房去。
行至书房外,明全恭身高声道:“爷,姑娘到了。”
“进来吧。”不大的声音自屋中传出。
明全推开门,引了竹箢进去。竹箢垂首而入,正欲解下披风递与门边的小厮,却闻八贝勒道:“这个颜色,果然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