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道,“不说别人家了。宜安,我听说,明二公子已经在准备新府,从明府里分出去,独自过。你知道么?”
朱璺摇摇头:“姨娘听谁说的?”
“是你四哥说的。”丁夫人道,“你四哥向来不传是非,这件事是真的,也是明二公子亲口告诉你四哥的。你想想,明二公子为何不告诉大公子,不告诉郭夫人,偏偏要告诉你四哥呢?”
朱璺轻咬着唇瓣。
明康是要纪四哥传话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冲突阻力,其实她本没有抱希望的。
史书上说的是他与长乐亭主结为夫妻。
她本不该抱有任何渺茫的希望的。
朱璺想着就换了话题:“丁姨娘,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谢府提亲?”
提起这件事,丁夫人就满面笑容,抑制不住的兴奋:“快了。”
“宜安先恭喜丁姨娘了。”
“忙完了你四哥的事,就要忙你五哥的事。丁姨娘是一天也闲不下来。”丁夫人笑道,“至于你五哥的亲事,我得另想个法子。你五哥,既不能袭爵,又不能入阁拜相,唯一的办法是经商,做个家底殷实的有钱人,我打算让他跟着他舅舅做贡品生意。钱是不成问题的,商贾人家的姑娘里也不是没有好的,重要的家庭背景要好,最好也像我们府里这样,有个做官的兄弟照应着。”
朱璺不禁脱口而出:“您说的,不正是南宫常山嘛。”
丁夫人微愣。
她继而回过神,惊喜道:“宜安,你真是太厉害了。丁姨娘想了好几日没想出个合适的人选,你,竟然一下子就讲出了一个样样符合条件的姑娘来。常山,我听说过,跟着她继母过日子,想必日子过得不舒坦吧。”
朱璺淡淡道:“丁姨娘,我劝您别想了。”
“这又为何?”丁夫人不解。
南宫府的人是半点都不想再和朱室的人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凭白无故地害死她的姑姑夏林微。
朱璺道:“师将军身边有一个姓朱的心腹吗?”
丁夫人恍然大悟。
“宜安,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看得如此透彻。”丁夫人若有所思。
“我只是打个比方。要常山和五哥凑到一起,比登天还难,首先就过不了师将军一关。”
丁夫人赞同道:“是这个理。”
当天下午,老夫人就阴沉着脸从南宫府回来了。
一问才知道,王夫人快不行了。
府里曾与王夫人打过交道的人都不可思议地吐吐舌头。
前些日子还看见王夫人出入贵族圈子呢,现在人就快没了。
难怪上次中山王府的婚宴,王夫人没有去。
南宫炎这次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
朱璺蹙眉。
还有昭叔叔,他应该也很伤心吧。
毕竟是他相濡以沫近二十载的妻子。
朱璺从老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落寞寡欢。
老夫人叫人都退下,只留下朱璺一个人说话。
陈大娘拿了一只绿地粉彩开光菊石青玉盒子,打开来看时,只见里面一只蓝色金刚钻戒。
老夫人笑道:“这只戒指我这一生只拿出来不到十次,它是太祖爷当日给我的,整个铜雀台只有我有,为了这个戒指,当时的皇后没少挤兑我呢,你母亲她们也不知盯了多久,我现在就这把这个戒指送传给你,以后就当作陪嫁之物吧。这个戒指日后你也要可以继续传给下一代,传女不传男,你好生收着。”